“2oo万份祭品,你怎么敢开这个口?北平才多少百姓,你要献祭了大半个北平?”
“百万祭品换百万大军,这是笔划算的买卖,前线北洋军正在溃败,这支军队将挽回洪宪皇朝的颓势。”
“只要有陛下在,革命军就不敢进北平!”
“因为黄衣之王么……”
亲凡回身望向太和殿上空的那片玄黄之气,这片冲天的黄色隐约构成一个人形,与方才袁项城背后显示出的神秘形像极为相似,那便是黄衣之王,梦境之主,疯狂欢娱之宴的掌控者。
“但在这个世界,旧日支配者也是可以被杀死的……”亲凡望着那个影子喃喃的说。
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了。
……
紫禁城的门在亲凡身后关闭。
金水桥上的兵士都对亲凡毕恭毕敬。
亲凡先是步行离开紫禁门,往东走了半个小时,才见到那辆正在等候他的黑色轿车。
亲凡上车后,一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坐在后座上,见到亲凡便颇有些急不可奈的问:“袁项城真的气数将尽么?”
嘘~
亲凡向商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尔后她伸出手,在自己后颈上拍了一下,空气中出现诡异的波动,一只四爪黑色壁虎样的怪物,便被她拿在掌中。
远方欢宴者,又被称为宴奴。
黄衣之王的爪牙。
被宴奴寄生者,会成为黄衣之王的狂信徒,沉迷于梦境中的欢宴不能自拔。
那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见到这只怪物,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像是要逃出车子一样,同时把手按在怀里,那里有枪。
“别担心,如果是真正黄衣之王的爪牙,我此刻已经成为一具行尸走肉。”亲凡却笑,“但它并不来自黄衣之王。”
“你的意思是……?”那中年男人意识到亲凡在说一件重要的事。
“紫禁城里不是黄衣之王,而是一位翡翠喇嘛。”亲凡说。
翡翠喇嘛,黄衣之王的仆从,那是黄衣之王的意志化身,几乎等同于黄衣之王,但却没有黄衣之王那可怕的位阶,唯有神与神之间,才能感应到这一点。
“那就太好了~袁项城气数将近!”中年男人大喜过望,拍着腿叫到,“北平的五年之危可解!”
这时车已启动,虽今天是春节,但在这个时期,春节是个新生事物,并不是后世一年之中华夏大地上最重要的节日,所以街上的境况,与平时并无不同,且每个北平市民,都显示出一种萎靡、迟顿的状态,仿佛是一群梦游者。
自从五年前袁项城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从末代皇帝手中夺取帝位,重立洪宪皇朝,华夏大地上就处处兴起烽火狼烟,特别是北平城,三日一游行,五日一示威,袁项城根基动摇,最后竟然把偌大的北平市,都拉入黄衣之王的梦境中,把数百万北平市民,都变成行尸走肉。
包括在座的这位商人,名为宋中岛,是孙逸仙好友,也是驻北平革命党的负责人,亦是被陷于此城,不得离去,但他身上有孙逸仙所赠旧印,尚能维持理智不腐。
“只要革命党强攻北平,拿下紫城禁,斩杀那只翡翠喇嘛,那么这座封建王朝的最后大本营,就将化为飞灰!革命洪流势必可以席卷天下!”宋中岛激动的说。
“先生,按照亲凡阁下所说,此事怕是那没那么简单。”前方开车的那个消瘦男子说。
“志清,这是何意?”宋中岛问。
“翡翠喇嘛等同于……嗯,等同于那位伟大存在。”名为志清的男子,并不敢直呼‘黄衣之王’的尊名,这是个很谨慎的人,“此刻北平城百万百姓,都是袁项城的筹码,随时可被转为爪牙,只要前方情势紧张,这北平城怕是百万平民百万兵……”
“真是如此?”宋中岛再问亲凡。
“一半一半吧。”亲凡说,“转化人类为爪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此刻北平是北洋军的大本营也是事实,所以,城中百姓已不可救,想办法消耗这些祭品,才是要务。”
……
夜晚。
宋中岛与志清在灯下对话。
他们俱有旧印在身,不惧黄衣之王的污染,但若是被宴奴附身,也难逃一劫,所以在此刻的北平城中,也必须东躲xz。
“志清,你说那亲凡,可靠么?”宋中岛问。
“她自称为如来佛祖降世,今天她能自由出入紫禁城,并且手擒宴奴,也的确证明了,她是一位尘世之神,这世上神祗众多,但以肉身行走世间的,并不多见,所以,她的身份应是真的。”志清答。
“既是这样,也不枉我们为她引线搭桥去见袁克定了。”宋中岛感慨,“我们身陷北平五年,逸仙派了种种外援,却也在此损兵折将,守正真人算定了,能破北平者,必是北平人,我一直搞不清楚此卦象所指,现在看来,也许是她?”
志清闻言点头,“神祗们威力无穷,想法却也简单,所图者无法信徒与祭品,亲凡阁下所言,要以向胎中宇宙献祭的方式,消耗北平城的百万百姓,以此空耗北洋军的战争潜力,是釜底抽薪之法,如果起效,的确能够成为决胜的关键。
但难题在于,一是如何说服袁项城,二是亲凡阁下获得此祭品,是否会变成第二个袁项城,所以,我们必须有所防备……”
宋中岛听着志清的分析,用欣赏的目光瞧着这位革命党后起之秀。
“逸仙常说,志清的谋略,林森浩的枪,是他的文武双胆,不愧是革命党两位最出色的后起之秀,以志清之谋破此城,引青年军入城,北平之危必解!”宋中岛说。
“先生过誉了,如果志清真有谋略,也不会被困北平五年而不得出。”志清汗颜,“现在关键就在于,亲凡阁下究竟能拿出什么筹码,引诱袁项城向他投入大量祭品,我们能够造局,但关键还在亲凡阁下身上。”
……
同是在灯下。
亲凡瞧着手中这滴宛如珍珠模样的泪。
这是她与旧世唯一的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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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休息,就休息的多了,一旦停笔真不愿意动啊,不过总算精神起来了~开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