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贝尔摩德所想,确实安稳睡了一晚的乌丸苍信在天亮不久,抵达了伦敦。
下了飞机,只揣了证件和手机的乌丸苍信看着航站楼外的一片银装素裹。
随后,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来接的他坐上了机场开往伦敦市中心的大巴车。
敛起所有危险气息的乌丸苍信就像一个普通乘客,自然而又随意地融入到其他乘客中。
坐在后排靠窗位置,拿出手机打开邮箱,里面无一例外全都是工作邮件。
但仅仅是扫了一眼,乌丸苍信就收起手机。
然后将目光投向窗外。
伦敦也下起了雪,不过比起符拉迪沃斯托克,显然要斯文许多。
浅浅一层覆盖在视线所及的每一处。
离开机场范围,大巴车一路往市中心方向开,沿途有乘客下车,也有乘客上车。
乌丸苍信并不关注那些,目光始终落在窗外。
仿佛窗外的雪和景观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直到大巴车在临近伦敦市中心的一个站点停靠,新的乘客走上大巴。
一直侧头看向窗外的乌丸苍信忽然收回原本的目光,抬头瞥了一眼走上车的新乘客。
四个人,打头的是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中间的是一个少年。
最后上车的则是一个面相带着凶意,体型瞧着壮硕的中年人。
乌丸苍信简单的打量三人一眼,就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
和其余同样投去目光又转瞬收回的乘客没有多少区别。
大巴车上乘客不少,前排位置基本都坐满了。
后排位置倒是有空位,但也不多。
乌丸苍信身旁的位置上原本坐着个同样从机场出来就坐大巴的年轻男人,不过恰好在这一站下了车。
他身边,自然也就空了个位置出来。
可还没过两分钟,他身旁刚空出来的位置上就坐了人。
准确来说的话,是两个。
听着耳旁传来小孩子的嘤嘤哭声,乌丸苍信侧头瞥了一眼选择坐在他身旁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一边哄着怀里不过一两岁的孩子,一边对着看过来的乌丸苍信连声说抱歉。
也不知道是环境陌生,还是真得哪里不舒服,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年轻女人已经尽力在哄了,可她怀里的孩子还是啼哭不已。
在女人后面上车的少年安静的坐在过道另一侧,与女人同排的位置上。
中间就隔了一个过道。
壮硕的中年男人则是坐在了年轻女人的后座,仅仅只隔了个座椅。
啼哭不已的孩子吸引了全车人的注意。
周围人纷纷投来目光不说,还有几个乐于助人的上前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年轻女人婉言谢绝了这些人的帮助,表示自家孩子就是比较爱哭,不怎么适应陌生环境。
见孩子包裹得严实,对年轻女人也很是依赖,时不时的喊两声妈妈,小脸蛋一个劲儿的往年轻女人脖子上贴着。
带着怀疑心态上前的几人刚放下心,还没等坐回座位,就听到坐在年轻女人后面的中年男人满脸不耐烦的说道:
“怎么还没把孩子哄好,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不行就把孩子给我,我来哄。”
说着,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打算伸手把孩子接过来。
听到中年男人的声音,年轻女人身子一僵,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又很快放开。
语气却是坚定的开口道:
“不,我不会把孩子给你。”
听到这话,无数道怀疑的目光齐刷刷投在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眼中流露出十分明显的恼怒之色,本就带着凶意的五官更显得狰狞了几分。
“我的孩子我连抱都不能抱一下,难道她真是你和其他男人生的,怕我一把掐死她。”
不等年轻女人回答,中年男人越得怒气冲冲:
“贱人,我就知道你背着我在外面偷偷找了其他男人,这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我。”
走向家庭伦理风的话题展开让车上人不约而同收起了怀疑目光,转而露出吃瓜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