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受罚还带着易容面具,不就是为了防威士忌和琴酒的这种阴险招数吗,一旦开口怒骂,不就正好着了他们的道。
乌丸苍信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肉眼可见的遗憾之色,停止了偷偷打开的实时录像。
朗姆要真是对着他们破口大骂,那他的录像才真正有价值。
忽然,琴酒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是乌丸管家的号码,于是按下了接听键。
“琴酒大人,威士忌大人在您身边吗?”
听到第一句,琴酒扭头看向一脸惊讶且无辜的乌丸苍信,回了是,随后把手机递了过去。
乌丸苍信先把自己的手机揣进兜里,随后才接过琴酒的手机放到耳旁。
乌丸管家对于给乌丸苍信拨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乌丸苍信的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这件事只字未提。
他先是贴心地关心他的身体健康状况,询问他中午有没有按时吃药,最后才叮嘱他早点回乌丸宅。
仿若一个尽职尽责的忠心老仆。
“少爷,既然您已经送完了朋友,还请尽早回来,先生在家中等您回来一起用晚餐。”
话音的最后,乌丸管家自然把对乌丸苍信的称呼从威士忌变为了少爷。
“知道了。”
乌丸苍信语气有些不耐烦的应下,随后挂掉了电话。
他瞥了一眼正在被鞭子抽打地惨叫连连的朗姆,把琴酒的手机递了回去。
接过手机的琴酒看着乌丸苍信转身离开,随后瞥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审讯记录官,继续留下,欣赏着朗姆难得一见的受罚场面。
不过心中,却惊异于乌丸管家的对于威士忌的态度。
乌丸苍信这个假身份的身份档案以及相关证件资料是他亲手交到威士忌手里的,他也知道先生还亲自领着威士忌出席了霓虹的上流晚宴,大张旗鼓地为他造势。
当着一众霓虹顶级财阀权贵们的面,承认并公布了威士忌养子兼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可是,乌丸管家居然私下里都对威士忌的态度如此亲近,这里面显然是有先生的授意。
是捧杀?还是先生真有把乌丸财团交到威士忌手里的想法。
乌丸苍信并不知道琴酒因为乌丸管家对他的态度想到了这层,他重新把自己裹在黑色斗篷下面,随后去医务室领走了等得已经开始无聊的安室透。
这次过来,乌丸苍信是让同样是组织内部成员出身的保镖队长送来的,看了一眼换了身衣服,头都重新洗了一遍吹干的安室透,乌丸苍信让保镖队长去开安室透那辆马自达,自己则载着安室透前往他的安全屋。
上了车,乌丸苍信就把身上的斗篷扔到了车后座,然后在车辆起步后,对着安室透简单介绍了一下装备组,以及他的几个心腹手下,最后,提到了把他要过来的原因。
“您希望我和响组成搭档?”
安室透没想到威士忌几次三番的招揽他,居然只是想给他养大的孩子找一个合适的搭档。
听到安室透表示自己已经和苏格兰成为搭档多年,乌丸苍信并不在意的说:
“任务搭档而已,就像苏格兰在执行琴酒的清扫任务时,和卡思黛乐组成临时搭档一样。
那孩子被我惯的过于任性,装备组其他人又只会宠着他,我需要你去磨一磨他的性子。”
乌丸苍信直接道明了他让安室透去和响组搭档的目的,并表示他不会拆散他和苏格兰这对情深义重的搭档。
安室透很清楚,虽然名为搭档,但是由于分属不同的部门,他和hiro在各自晋升之后,基本上很少能组队做任务。
不过,安室透还是隐晦的表达了他得询问一下苏格兰的意见。
乌丸苍信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告诉安室透,让他最近先在安全屋养养伤,后续他会再和他联系。
说完,乌丸苍信就不再开口,等把人送到安全屋门口,就坐回了后座,由保镖队长开车返回乌丸宅。
一直在屋里焦急等候的诸伏景光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立马起身开门,然后看着远远走来的幼驯染,立即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着。
衣服换了,鞋也换了,身上有些浓重的药味,但还是遮不住血腥气,走路的步子有些重,看来全身都有伤。
进了屋,安室透立马扯去了装作无事的假面,三步并作两步的躺到了沙上。
后背的伤口压到沙上,但他依旧没有起身,诸伏景光在之前就在沙上铺上了极其绵软的羊绒被,躺上去除了一开始的疼痛,剩下的就是止不住的疲惫。
虽然诸伏景光已经知道zero在受罚到一半时,就被威士忌救了下来,可他还是没想到他会伤得这么重。
看着幼驯染衣服下面裹满的纱布,以及脸上那止不住的虚弱和疲惫,诸伏景光心想:
就这,还是威士忌半路拦下的结果,倘若威士忌没有出现,朗姆是不是打算要zero的半条命,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安室透看着幼驯染脸上止不住的怒气,安慰道:
“别担心,这点伤休养几天就好了。”
随后,他和幼驯染提起了威士忌把他从朗姆手下要过去的目的是为了让他和他的手下响,组成任务搭档。
诸伏景光看到了幼驯染眼中的坚定,对此,他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他们是搭档,但同样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此刻,他们更是为着共同理想而并肩奋斗的战友。
只是与朗姆相比,威士忌同样是一个危险至极的人物,他的城府与心计,显然比起朗姆要高出一个段位不止。
在这样一个令琴酒和朗姆都忌惮不已,让整个组织都讳莫如深,连议论八卦都不怎么敢提及的人手下做事,想要获得信任,又怎么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