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仓促遇见,未来得及恭贺真田部长高升,此为小小薄礼,还请收下。”
乌丸苍信并未端茶细品,而是先把右手上的精致礼盒推了过去。
“要不是您的部署营救,没准儿我就死在前几日的劫持案中了。
放心,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不会影响您的声誉。”
看到真田健次郎没有动作,乌丸苍信转而解释道,并表示作为救了乌丸家唯一继承人的恩人,再贵重的礼,其实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感激。
只不过顾及到真田健次郎如今是东京警视厅组织犯罪对策部的部长,这才只送了一份一份薄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真田健次郎便也不再推辞,把礼盒放到了身旁。
这时,乌丸苍信面上的神色才缓和了几分,不过,他依旧没有动桌上的茶水,两人慢慢就着前几天的劫持案聊了起来。
待聊到尾声时,乌丸苍信忽然提及了真田雅彦:
“听说,真田部长的公子年少有为,不过26岁就已经警视级别,还是职业组出身,真是前途无量啊。”
真田健次郎心中一个咯噔,他看着面前整整11年未见的侄子,看着那张已经彻底长开,尽显锋芒的脸,心中顿时闪过了万般心绪。
这个时候,他突然现,他已经彻底看不透这个孩子了。
乌丸苍信看着真田健次郎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似是有些诧异,随后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挺真心实意的笑容。
一个和11年前一模一样的笑容。
月牙丸……
真田健次郎在心底轻声念出来了乌丸苍信幼时的乳名,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这个孩子在心底对他的恨意。
“这些年我那孩子跟家里也不怎么亲近,他一直都在在奔波寻找他大哥的下落,从毕业后,就没怎么回过家。”
真田健次郎的语气带着些许感叹,乌丸苍信听出了这话的真心,随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恢复成惯常的淡薄疏离,似是在附和他的感叹,安慰了几句:
“令公子只不过是过于重情义,你们毕竟是父子亲人,即使常年不见,血脉亲情总不会淡薄。
或许日后有缘相见时,我可以替您劝告几句,让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失踪了这么多年的堂兄而付出这么多精力,还是多珍稀现在拥有的东西。”
因为指不定哪一天,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乌丸苍信漫不经心地在心中想到。
对于乌丸苍信的安慰,真田健次郎有些苦恼的说:
“雅彦一向喜欢他大哥多过喜欢我这个父亲,这孩子性子又倔,想要让他放弃,还真没那么容易。
这些年我和他母亲劝过多少次,家里老爷子还为此动了家法,气得病了一场,可这孩子依旧不改主意,甚至当着我侄子母亲的面誓,一定要把他大哥找回来。”
听到有关母亲的内容,乌丸苍信看着真田健次郎脸上透露出来的真心实意,同样真心实意的劝慰道:
“真田部长放宽心,或许过些时间,他就会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了呢。
少年意气而已,放心,我好歹比他大几岁,到时候有幸遇见,一定会好好开解开解他。”
真田健次郎面上平静,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或许,他从前也没有真正看透过眼前的这个人,昔日所见,不过是他对外展露出来想让人看到的东西。
“乌丸少爷说笑了,您是乌丸财团的继承人,身份尊贵,我儿子不过是是个小小警视,哪敢劳动您费心。”
“哪里,真田部长真是谦虚,26岁的警视,不出意外,做到警视监是不成问题的,要是像您这样有了足够机遇,成为警视总监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个未来有可能会成为警察系统最高领导人的同辈人物,我若是与之交好,就算是我父亲,也会乐见其成。”
面对真田健次郎的追捧,乌丸苍信搬出了乌丸莲耶,感受到了真田健次郎言谈微弱情绪波动,乌丸苍信又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直到月上中天,保镖轻轻叩门,乌丸苍信这才有些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场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