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众人抵达京城,相拯带着众大臣出京迎接,见到沈趁为首的十万大宣军队时,整齐威严的气势令每一个大宣人心生光辉荣耀之感。
相拯热泪盈眶,冲着众将士长施一礼后,才挺直了腰杆儿朗声道:“恭迎我大宣将士们回京!”
身后文武百官跟随齐齐呐喊,其中多了不少新面孔,年轻的,充满正气的面孔。
沈趁等人下马还礼,被迎接着回到朝堂之上,许适意和温云开等家眷则是先行回府。
相拯早就准备好了相应的封赏,一一落实之后,特意把沈趁留下。
沈趁无奈一笑:“怎么,许久不见,便要痛饮几杯不成?”
相拯表情神秘:“非也,皇姐给你带回一个天大的惊喜来,你随我来就知道!”
沈趁倒是知道长公主已经回京,还是在那个被她十分欣赏的南从熹的护送之下,她早就猜测这个南从熹和长公主之间有什么过往。
现在看,确实没猜错。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沈趁打量四周,和她离开前没什么差别。
“卖什么关子呢,神神秘秘的。”
忽而,屏风之后一道威严沉重的男音骤然响起:“小趁,分别数年,你的母亲照顾的可好?”
沈趁浑身一震,这熟悉的,十多年难以忘怀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声源处的屏风,那后边走出一个男人,眉眼和她有七八分相似。
她穿着当年父亲穿过的元帅盔甲,站在失散多年的父亲面前,看着苍白憔悴,却满面红光的父亲,眼前瞬间模糊得再也容不下任何清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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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她张了张嘴,几乎用了比杀藏齐更大的力气,才颤巍巍喊出这一个静默了多年的字。
沈凤国亦是满脸浑浊的泪,他快走几步到沈趁面前,看着如今英姿飒爽,威严凛凛的女儿,满心欣慰和感动塞得满满的。
“小趁——”
沈趁还记得他的问题,当即甩开披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行军礼。
“回父亲,母亲照顾得很好,日日夜夜,只盼父亲回家!”
沈凤国颤抖着把沈趁扶起,轻轻拍她的手,连连点头。
“爹都知道,爹见过你娘了,爹随着境和殿下一同回京,也盼了你多日,才盼得你回来!”
父女二人终于团聚,相拯哭得比他们还要难看,甚至开始抽噎。
境和有些头疼地封住他的嘴巴,瞪他一眼示意他注意仪态。
良久,情绪平复,沈凤国这才将多年前,先帝对他沈家的庇护一一道出。
当年皇帝深知自己时日无多,皇子年纪尚小,境和若是登上皇位并无支撑,定然十分艰难。
故而他借故将境和送到山光寺任其成长,岂料三年后,身体每况愈下的同时,他偶然得知自己受妻子遗愿所立的皇后竟然是南国的大公主,隐姓埋名入宫,目的定然不纯。
但那时朝堂之上的事,他已经力不从心,缠绵病榻时,他心知自己活不到天明,思来想去,特召沈凤国定下一计。
“爱卿啊,你携一家老小来救我,我十分感激。可我心知,如今我不过是风中残烛,时日无多。拯儿执儿年幼,熹儿还需时间成长。如今我无人可托付,只能将所有事尽数交代你。”
“皇后心思不纯,待我死后,必然要有所动作。我这宫中不少眼线,要寻求别人救驾,万万来不及。待我死后,她必然会首先铲除你们一家,也是我连累了你们。”
沈凤国闻言大惊,脑中飞速思索对策的时候,皇帝拍拍他的肩。
“爱卿啊……朕,从未对外人讲过,朕有一支私军,足足数百万,都是朕做皇帝的第一天就养下的心腹!如今,朕将屯兵之处说与你,日后若有变故,卿可千万记得,不可说与任何人!带这些军队,为朕保住根基,保住血脉!”
沈凤国知道外头有人偷听,故意做出言听计从的样子。
他也知道,只有这样,太后才会因为他有利用价值留住他,而不是彻底赶尽杀绝,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