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养着九条鱼。
她不说话,有人见缝插针:“殿下!我多次说这地方不是她能来的,但是这位油盐不进,实在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境和抬头去看,是那个被南从熹带回来的女人,这几天她知道了她的名字。
嫣曲。
是南国第一歌舞坊的头牌舞姬,身姿曼妙,娇媚惑人。
相熹的眼神算不上友好,看着嫣曲抱住南从熹的手臂,整个人都贴上去的时候,冷意更甚。
第一次见的时候,她不知道南从熹对自己还念旧情,也就不能表现得在意。
但几次见面下来,她知道南从熹还是记着从前的。
那她就可以明显一点,让南从熹知道,自己对什么很介意。
南从熹自然看到她眸中的冷意,但她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想气她。
所以她甚至搂了一把嫣曲,冷哼:“既然你全都知道,以后别再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相熹心尖瑟缩,定定地看着眼前贴在一起的两人,看到南从熹有些心虚的时候,低眸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
她似乎是失望,似乎是疲倦的样子,让南从熹有不少后悔一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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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下唇,想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找补一下的时候,相熹已经路过她要离开。
南从熹闭了闭眼,认命似的想说点什么挽留一下,手已经松开嫣曲。
但嫣曲身子一扭,把没有防备的相熹整个撞进池塘里。
虽然是春天,但水还是冷的,相熹落水的一瞬间,冰冷的池水和嫣曲丁点也没走心的道歉混合,让她心里的温度也逐渐抽离。
南从熹愣了一瞬,下意识就想去把她扶起来,但相熹已经自己站起身,哩哩啦啦的水在她身上流下来,把她单薄的衣服浸透。
她头发只湿了半截,身上却已经湿透,纤细的身子却如此曼妙有致,火热的感觉令南从熹不敢看。
她不能否认的是,这样的相熹,让她几乎一瞬间就回忆起那晚的所有触感。
相熹一言未语,跨过池塘的边缘转身离开。
从她落水到她如此决绝离开,也不过只看了南从熹几个呼吸的时间。
但这段时间,南从熹不敢看,心头震颤,没来得及扶起她。
直到人走了,南从熹才恍然发觉,嫣曲又抱着她撒娇:
“殿下,你看她好生无礼!”
南从熹一阵恶寒,甩开嫣曲的手,满脸厌恶。
“谁让你进来的?”
嫣曲一愣:“可……我看她进来,我就也……”
南从熹冷哼:“她能做的事,是只有她才能做的事。”
她转过身,对婢女摆摆手:“把她送回去吧。”
嫣曲闻言一愣——她以为南从熹把她带回来,就是赎身,就是看中她了。
可现在忽然说这个,难道还要把自己送回歌舞坊?!
但南从熹并未听她再说,婢女更是行动迅速,三两下就把她拉到外头,又把她东西收拾好了,整个一个打包退货。
这会儿,南从熹已经在境和院子前转了好几圈。
院门是关起来的,萧索的样子叫人看不出来里头还住了人。
一阵冷风吹过,南从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如此对她。
到底她对自己是有恩情的,如此冷漠,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些?
她只想着里边的相熹怎么样了,是不是很冷,完全顾不上几天前还被自己视作第一大沟壑的前尘往事。
但她了解相熹,院门紧闭,就是不见的意思。
她此刻强行进去,相熹只会更冷漠。
转了许久之后,婢女已经把人丢出去又回来找她了,她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