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趁还以为是她伤着了,心头顿生一股戾气,她收了剑,把人直接打横抱起,脚步飞快离开这个混乱的战局。
而这么多人里,只有许纲看到她们两人跑了,又急又气,怒骂道:“你们这些蠢货!人都跑了!!”
这些黑衣人打得头酣耳热,哪听得进去,到处都是黑色夜行衣,已经分不清是敌是友。
许纲见状,干脆撇下这群人,紧随着沈趁的方向追过去。
沈趁抱着软的不像话的人跑进一条小巷子,烟花声和人们的欢呼不甚清晰,可见她们已经远离许府了,甚至远离城中心。
看看四周没什么危险,沈趁这才看向怀里紧紧攥着她胸口衣服的许适意,语气焦急道:
“阿意你哪儿伤着了?”
许适意清醒不少,她脸上有些绯红,愣愣搭话:“我?我没伤到哪儿啊。”
沈趁忧虑不减:“那你刚才怎么忽然倒下,真的没事吗?我们现在比较安全,有事我们就去找郎中瞧看,切不可耽搁!”
经她一说,刚才那个仓促的吻再次浮上心头,许适意甚至觉得耳尖的灼热感也卷土重来,明明还没散去多久的。
她红了脸,松开攥着衣襟的手,声音细若蚊喃:“我真没事,你,你放我下来。”
沈趁将信将疑,把人慢慢放在地上,一双眼睛算是怎么也离不开许适意。
被这样炽热的视线盯着不是头一次,以往许适意出门总是会收到这样的视线,她只觉得厌烦。
可是这次,她却尤其觉得脸上热。
“我真没事。”为了制止沈趁的视线,许适意舔了舔唇瓣解释,为了证明,还特意原地走了两步。
沈趁这才放下心来,正欲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来,由远及近。
沈趁表情一凛,不由分说把刚刚放出去的许适意又拉进怀里,这次更过分,直接推着人把人挤在墙上。
她是为了尽量减小两个人的面积,不被外头的人现。
可许适意,她在沈趁的怀里和墙壁之间的空隙简直要蒸,自己胸前的柔软接触到比她更甚的,稍微抬眼就是洁白修长的脖颈,一双手更是不知道该往哪放,只能攥成拳垂在身侧。
她只觉得,自己有点眩晕了。
脚步自然是尾随而来的许纲,夜色深重,许纲的可见度实在太低,他只能看清楚这四周的墙垛和屋顶,大多都是朦胧的。
至于那两个身姿窈窕的女人?哪找去!
许纲原地辨认了一下方向,下意识认为两人应该是在往靠近许府的方向去,便匆匆回许府。
不管如何,他今天最起码要向许适意表达一下关怀,必要情况下,他甚至可以装作为了断后而受伤,能得到许适意,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
想到许适意刚刚小鸟依人的样子,许纲心头就一片火热。
他对许适意垂涎已久,不仅是馋她的人,还惦记着许适意手里的许府财产,得到许适意,百利无一害,他才费尽了心思讨好筹谋。
虽然今晚的事出了差错,但是他断然不会就此放弃。
脚步声渐远,沈趁低头,额头也贴上许适意的,惊得许适意呼吸一滞,一双好看的眸子亮晶晶地含着些水雾,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模糊瞳孔。
沈趁也顿住,她本是想说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追来,可是这距离太近,这样的许适意太……她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两人对视许久,许适意体温攀升,指尖轻轻推沈趁:“你……外面,没声音了。”
她的声音很细,像是怕打扰谁,或是怕打扰现在这样黏答答的氛围,却也把沈趁唤醒了。
沈趁赶忙退后一步,掩饰自己的失态,也想起了自己刚才要说的话,轻咳一声道:“我,我出去看看,你等我一下。”
她说完就想逃,只因刚刚的许适意太,太要命了。美眸流转的样子,看得她心上痒。
她刚迈出一步,许适意就揪住她的袖口——长久地被沈趁搂在怀里,铺天盖地的安全感让她有一种荒唐的习以为常,现在温暖的感觉忽然抽离,拉住她是许适意下意识的动作。
经历过那些事之后,她面上虽然与之前别无二致,但她心里却变得空荡荡的恐惧,只能通过看账本来减少黑夜漫长的恐惧。
可方才,沈趁护着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完全松弛的所有精神。
她的身体很需要她,她很需要来自沈趁的全部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