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微怔了一下,缓缓道:“该说你单纯,还是贪心呢?”
在这个充斥着权利和欲望的地方,活着都得费尽心思,还要无忧?世上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一生无忧的?
纵然是寻常人家,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人生在世,仿佛就是来吃各种苦的。
无忧不过镜花水月的一场大梦。
“何况,只要有赵天玄在,你就无法无忧。”
安宁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才要抱紧大反派的金大腿呀。
她紧张又小声地问:“哥哥能帮我吗?”
容渊克制着点头的冲动,“你凭什么让本座帮你?你又能给本座什么?”
安宁:“……”
她、她好像什么都没有来着。
这可真是好糟糕。
容渊抬手,轻捏她的下巴,俯直视她漂亮的眸子。
男人身材颀长,气场强大,只俯身的阴影就能将她完全笼罩,犹如强悍凶狠的猛兽正一步步将弱小的雌兽逼到他的领地中,叫她无处可逃,只能被他圈养起来,一点点蚕食掉。
安宁娇弱的身子微颤,想退又退不得,怯怯的不知所措。
“欲望越大,付出的就越多,赵天玄再蠢也是一国之君,本座帮你对付他,你可知其中的凶险?”
“我……”
“还记得孙慕荷只是觊觎本座,她就付出什么代价吗?”
安宁俏脸微白,眸中的泪珠在打转,刚想说“要不算了”,她不对付赵天玄了。
或者她就自己来好了,比如跟赵天玄同归于尽?
想起孙慕荷被折磨成那个鬼样子,最后小命都没了,安宁成功被吓哭了。
“哥哥你别折磨我,我真的会很乖的,那、那我不要求了好不好?”
容渊:“……”
怎么又哭了呢?
不想付出代价就不想,有什么好哭?
难道他真会对她怎么样不成?
心里是这么想的,然而闷骚又直男的某位爷吐出口的话却是冷冰冰的命令,“不许哭!”
安宁惊慌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泪眼朦胧的,更可怜了。
容渊:“……”头疼。
正当容渊打算今晚就先这样好了,免得真将这娇气哭包给吓坏了。
然而汪公公又一次精准预判自家主子对小贵妃的没原则,再次疯狂给他各种使眼色。
这都走了九十九步了,主子怎么还能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呢?
您对付权贵朝臣时的杀伐果断呢?
容渊薄唇再次一抽,不悦地瞥了瞥汪单,没见到她都哭了吗?
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后再说的?
汪公公:“……”
主子,讲真的,您但凡表里如一一点,别那么端着又嘴硬,会到现在还搞定小贵妃,娶到小媳妇吗?
他们会跟着愁秃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