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安然的眼里,他的温柔简直比草还贱。
“林安然!!”顾时卿起了身子,将她一半身子拖出床外。
等待她的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林安然的神经感觉到史无前例的巨痛。她的意识渐渐被疼痛吞噬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
整个世界天晕地转,连站在的男人都变得渐渐模糊,迷迷糊糊中,似乎一切就要结束了。
他听到顾时卿停止了动作,手忙脚乱,“安然,安然,对不起,对不起。。。。。。”
顾时卿呼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然后又是他急促的声音,朝着外边大喊道,“朱莉,朱莉。。。”
这该死的一切,就要结束了吗?
林安然多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过来,或者眼前的一切就只是一场梦。
她是被痛晕的,可想而知当时顾时卿用了多大力气。床前垃圾桶里扔了整整一桶医用纱巾,鲜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顾时卿守在一旁,整整一个夜晚未眠。
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亲手造成林安然现在躺在这个冷冰冰的手术台上。
他只知道她出了很多血,手术是朱莉给林安然做的,在某一刻朱莉竟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挺可怜的。
兴许是一旁的垃圾桶里的东西让她觉得林安然可怜,那种疼痛有几个女人受得了,她竟然全程没有哼过一声。
想死的人,谁能阻止得了?
朱莉挥了挥手,另外五个医生径直向外走去,她顺势坐在一旁的床上,习惯性动作想从兜里掏出烟,看了看床上的女人,顿了一下。
“先生,以后轻点?”朱莉打趣道,想缓解一下气氛,其实事情挺严重的,因为哪怕顾时卿再用点力气,说不定床上的林安然就没了命。
顾时卿揉了揉太阳穴,甚是疲倦,一夜没合眼,加上运动完以后本来没怎么休息。任他多强壮的一个男人,也得吃不消,“她怎么样?”
“没事,休息二个月就痊愈了?”朱莉取下手套,识趣的就要往外走,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着顾时卿说道,“嗯?先生,我的意思是至少二个月你都不能做那事!”
顾时卿一愣,点了点头,这话听起来挺奇怪的,仿佛他精虫上脑。
“你在这里照顾她吧?待她身子好点了我才来。”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朱莉一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顾时卿这副样子,很少,当时最难的时候,被林潇湘羞辱的时候他都没这样子无精打采过。
有时候朱莉也挺疑惑的,顾时卿爱林安然,是真的爱。
可何故要这样子去糟蹋她,她撇了一眼垃圾桶,又看了一眼床上苍白紧闭双眼的女人,这场手术可是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
狠,令人指的狠。
这个女人,到底说了什么话,让顾时卿下得了这样的手去做,本是爱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情,落在这两个人手里,却比上战场还激烈。
朱莉无奈的打了个呵欠,她被折腾得可是一晚上没睡觉。
“水。。。水。。。”林安然只觉得迷糊,疼痛,口渴,她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清醒。
朱莉并不知道她这么快就清醒过来,想必麻药后劲过了,有得她受。
“你刚做了手术,不能喝水。”她起身用棉签沾了点水,去打湿她的嘴皮子,缓解林安然口渴的状态,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的脾性会这么好,耐着性子去给一个人讲话。
“渴。。。”林安然仍旧迷迷糊糊叫着。
“渴也得忍着。”她并不确定,林安然是出于本能的想要喝水,还是因为口渴意识是清醒的。
林安然挣扎了几下,眼皮子才打开,入眼的就是朱莉这个金碧眼的大美女,眼睛四处转了转,没有现顾时卿,倒是目光停留在床下的垃圾桶里。
垃圾都还来不及处理,挺触目惊心的,她想自己怎么就没死掉呢,死了一了百了多好。
朱莉见状,好奇的盯着林安然,“清醒的?”
清醒的?兴许是吧?
“你不觉得疼?”她进一步问道,林安然太过冷静,冷静到根本就不像受过伤的。也或许,这根本不是冷静,有一个词叫哀莫大过于伤,心死了,肉体的疼痛算什么。
见她不答,朱莉又追问,“还要喝水吗?”
她撇了一眼朱莉,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悄无声息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