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一条腿的奥特曼。
一个人睡的房间。
凌乱一地的玩具。
脸上被抓破的伤口……
“妈妈说妹妹小不懂事要我不要怪她,说给我买新玩具,说男子汉长大了就要勇敢……”
“可是膝盖就是很疼啊,新玩具妈妈又忘记买了,她就是骗子,妹妹一来我就不能和妈妈睡觉了,玩具不是我弄乱的,一回来就骂我,是妹妹弄乱的,也只会说她还小,我没带好她……”
宋乐沉默了。
祝安也沉默了。
目的地越来越近。
照片一页页翻,变成了妹妹的照片。
是个脸肉肉的,大眼睛萌妹,扎着个小揪揪,咧开嘴对着镜头笑。
连贯的镜头,小小一只,能看出摇摇晃晃地张开手往这边跑,然后,摔跤了。
“……她又哭了,妈妈骂我,真讨厌,明明是自己摔跤的……”
后面是妹妹的大脸,一整张脸冲在镜头前,又乖乖地靠在哥哥小小的手掌里笑。
小嘴抿的甜甜的,一双眼睛弯成小月亮。
再后面,哥哥和妹妹脸贴在一起,对着镜头笑。
能看出单手举高镜头有些别扭。
后面就是更多照片了,拍妈妈的,拍爸爸的,拍妹妹的,拍妈妈和自己的合照,拍爸爸的自己合照,拍妈妈爸爸和妹妹的合照,最多最多,还是妹妹的照片。
李毅凡渐渐没了声音。
宋乐轻声问:“妹妹就没有让你开心的地方吗?”
照片定格在小妹妹举着橘瓣,咧笑着露出两颗小奶牙,走着学步车跑向他。
没有吗?
怎么会没有。
“朝阳街,到站了,请从……”
宋乐趁李毅凡没反应过来,拿过花,抱起他就下了车。
才下车,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凡凡??李扬强家的凡凡!”
“还真是,朱晓梅你家凡凡在这!”
“哎呦,可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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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疯了一样的跑过来,踉跄着跪倒在了地上,抱住李毅凡:“凡凡凡凡,你去哪了啊。”
女人的丝凌乱,一双眼睛哭肿,满脸粘糊的泪水和灰尘,声音沙哑带着绝望中找到希望的哭声。
紧紧抱着男孩,疯狂颤抖,整个人几经瘫软和崩溃。
难以描述的哭声,声声插入心脏。
宋乐鼻子一酸。
然后是李毅凡的爸爸。
他风尘仆仆地跑过来,抱住朱晓梅安抚,又摸着李毅凡的头,眼眶红,声音也带着哭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直看起来很坚强的,强忍着泪水的李毅凡在他们怀里,哭地上气不接下气。
对了,还有那个小女孩。
可能是被奶奶抱着,一下地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哭着大喊:“哥哥哥哥……”
李毅凡的“江湖”之旅到此结束。
“哥哥,我不能去你家了。”
李毅凡抱着妹妹给的小艾莎,还在抽泣,嘴角却扬的高高的。
宋乐站在李毅凡身前,笑着:“好吧,太遗憾了。”
江湖义气还是在的。
李毅凡从书包里拿出那个赛罗的奥特曼,这次,真心实意的递向了宋乐:“哥哥,我太小了,没有很多东西,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奥特曼,奥特曼是最最最厉害的,今天就是我带着他遇见了你。”
“你收下他吧。”
“他也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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