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赢一直都在分神观察林妙妙的表情,见女人微微怔,他心下满意,不由更刻意地展现出自己的身姿,只是过犹不及,林妙妙反应过来后,便皱着眉头离开了。
祝赢见状,立刻狼狈地跟了上去。
“朝瑶,等等!”
林妙妙被抓住了手腕,她身后的祝赢急切道:“朝瑶,你。。。。。。你看到了?”
这可以说是一句废到离谱的废话,祝赢平日可不爱说这种话,但此时,在林妙妙面前,祝赢已想不到其他的话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林妙妙停下了脚步,她有些不耐地看着祝赢道:“祝赢大人可还记得,要帮我保守秘密?”
祝赢这才想起来,林妙妙并不想暴露身份。
“啊。。。。。。那我该叫你什么?”
林妙妙没有理会他,只转身想要离开,祝赢哪能放她离开,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几乎有些恳求的意味了。
“能不能不走,你不喜欢的,我都在改。当时你想学的招式,我也都可以教给你。当时你走之后,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
林妙妙轻轻一哂,“为何不用言灵术了?”
闻言,祝赢连忙否认了,他急切地拉着林妙妙的手,男人与她相触的肌肤都在微微汗,但他自己并没有察觉此事,还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只要你不喜欢,我绝不会再对你使用言灵术了,之前是我错了。。。。。。”
“我想你给我一个改变的机会。。。。。。起码,不要一直拒绝我。”
让祝赢说出来这种,比杀了他都难,林妙妙微微皱眉,不可否认地感到心尖一软。
他们曾日夜黏在一处,身体几乎都习惯了彼此的气息,突然的分离,又突然的重逢,林妙妙并不能说,自己对祝赢毫无感觉,也不能说,自己对他的哀求无动于衷。
林妙妙的眼睫轻颤,她顿了顿,轻声问道:“你接下来有何安排?”
祝赢瞳孔一缩,他大致猜到了林妙妙的意思,他有些急切道:“没,没有,我接下来没有任何事情要做,你想做什么,我跟着你就是了。”
林妙妙微微一顿,“我族族人正在挑选伴侣,在花朝节结束前,我不会离开。但若是花朝节结束了,我将会回到秘谷。”
说到底,就算如今祝赢再想跟着她,也不能全然不顾及自己的族群,林妙妙也是一样的。
在翼族时,林妙妙浑浑噩噩,每日虽也有练体,却并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翼族不会重用她,却也不会让珍贵的王女上战场,她的作用除了繁衍生息,再无他物。
直到舍弃一切,来到乌族后,林妙妙才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你要回秘谷。。。。。。你回秘谷,我跟着你去就是了,秘谷离玄族又不远,若是有要事,我再回去便是了。”
玄族与翼族的路程,需要快马加鞭走上足足三天才能抵达,而秘谷更是偏远,祝赢这句不远,又是从何说起的呢?
林妙妙心中一软,她终是松了口,“你若想跟着,便跟着吧。”
语罢,祝赢心中一松,他心道:没想到郁苏不光出谋划策厉害,就是在情感上,他也是摸得极准。
他之前千方百计想要留住林妙妙,都不得其法,如今一朝如愿,心情都变得有些复杂了。
满打满算,花朝节也只剩下一晚了,在花朝节的第三天,大多数人都会踏上回部落的路,而林妙妙也是如此打算的。
秘谷中百废待兴,是一天时间都耽搁不得的,如果不是因着乌族大多数都是单身汉,林妙妙也不会带着他们走上这一遭。
因着大多数部落的人要离开,朝晴便做主,为各族的王设下宴席,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差遣人告知了林妙妙,说是宴会之后有事相商,像是生怕她会不到似的。
林妙妙顿了顿,她怀疑,朝晴已经猜测到了她的身份。
即便她自认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但朝晴惊人的洞察力还是从那一面中察觉到了不对。
即便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林妙妙也还是赴约了。
总归原主,应该也有一分遗憾在翼族那边。
殿内灯火通明,偌大一个殿内款待了寥寥数人,渺渺音律余音绕梁,餐桌上山珍海味,美酒珍馐接连不断,看得人眼花缭乱。
毕丘神色古怪地看着林妙妙身边的祝赢,按理来说,两人属于不同的部落,位置也不该坐得如此近才是,祝赢却毫无所觉,他把本该属于毕丘的位置给抢了,后者只能找侍女又要了一张椅子。
毕丘低声道:“王上,这位一直跟着您,莫不是您之前惹的情债?”
林妙妙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毕丘心知,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该问的不要问,他只得收起了满心的好奇,若无其事地举起了酒杯。
祝赢耳力何其优越,他将毕丘的话听在了耳中,心道:何止是情债,两人可是名正言顺的伴侣,连孩子都有他小腿高了!
宴会开场,今日场合并不算庄重,因此仲蝶并不在场,只有朝晴负责接待,她身上已经初步有了王所该有的风范,神色间毫无怯场之色。
林妙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对这位姐姐是个什么感情。
恨谈不上,但也并不喜欢,这样毫无关联似乎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林妙妙虽这样想,但有人却并不这么想。
待宴会结束后,朝晴主动找了过来。她有意避开旁人,但当她想要让祝赢离开时,后者那双可怖的眸子却令朝晴不得不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