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桥边,驴主人显得很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赵青接过绳子,迅做了个活结,可后视镜马上就要淹没了。他把绳子扔了下去。
没有成功。
他拉起绳子,再次尝试,车子,只剩了个顶棚,且慢慢的朝桥下漂过去。
“没救了,别搞了。”那男子灰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俩,冷静,漠然,毫无怜悯。
看到赵青要脱下警服,闫克美一把拉住他,“赵青,晚了,别冒险了,等救援吧。”
赵青着急地左右看,四周没有适合救援的点。
“掉下去老半天了,要是有活人,至少该敲敲玻璃。有个动静。”男人摇摇头。
闫克美看着这人的表情,她怀疑,又不好多问。
终于,交警和救援赶到。
按照规定,给赵青做了酒精测试,现场勘查。驴车自行离开了,交警只是简单询问,那人回答就一句,路过,什么都没看到。
闫克美留意着他的证言,稍稍放了心。
因为还有任务,赵青带着闫克美离开了,等待后续处理通知。
他们来到镇子里的一个老旧的小平房,赵青敲了敲大门。
门开了,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站在门口,她长得甜美可爱,但却愁容满面,“警察叔叔好,阿姨好。我妈在等你们。”
张云从里屋出来,给他们倒了热水,泡了一点茶叶。
“麻烦警察同志,这下雨天的。路上不好走吧,听说镇口的桥塌陷了一块,你们可得小心。”
这是个温婉恬静的女人,看上去和闫克美差不多大,她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左脸上有明显的淤青。
闫克美没说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报案,她就不会经历刚才的惊险。
无名之火,无名之恨,涌上她的心头,她没说话,毕竟,这对母女是无辜的,对所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但也或许,并非一点关联都没有,因为等张云知道了这场事故之后,她有着深深的后怕。
“您丈夫不在么,我们先做个笔录吧,家暴持续多久了?”赵青语气温和。
“他去店里了,从生了娃,就没断过,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张云无助的看着赵青和闫克美。
她更倾向于和闫克美倾诉,但现这位女警神色严肃,似乎对自己的事情和遭遇没什么兴趣,反而是这个热情的男警官,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大桥上,一辆吊车已经挂住了事故车辆。慢慢的把它从河里拉出了水面。
河水像瀑布一样从车子里哗哗的往下流。
在旁边的树林里,一只鸟在挣扎。
它被绳索机关套住,动弹不得。一个孩子攥着这只可怜的小鸟。
他的注意力一直盯着桥面,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也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看到的这一切。
只是那只鸟,因为被抓的很紧,很久。
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