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了身后不远的孙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鬼鬼祟祟地立在身后默不出声的,到底在后面听了多少了。
不过她倒不怕,她又没说什么,怎么也不可能因为一句话便爆出香软玉这个马甲。
沈清宁还未开口接话,眼前便冲过了一个急步向他们走来的人。
还未到位,便听到了傅延侑扬声抱怨。
“孙兄你也是的,怎么下楼也不同我说一声,害我出了茅房好一通地找!”
“谢兄,我这不是忽然想起姑娘一个人下楼透气危险嘛”
傅延侑一顿,看了沈清宁一眼。
沈清宁会遇到危险?
到底谁会遇到危险,一人抱手岸边立,两个小厮水里游的画面此时闪过眼前。
“你说呀,就是不解温柔!”孙兄讪笑一下,半骂了一句
“走走走,踏歌楼就在前头,咱们走两步便到了!”
此时后门候着的徐娘已经等不及了,毕竟前头的贵客早就闹个半天了,大多数都是为了香软玉而来的。
正要转身,便听见身后侯门的小芳不知同谁说话
“这是谁让你送过来的?”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姐姐”
很漂亮?
小芳看着手中毫不起眼的绢花,这样粗糙的绢花市集上几个铜板便能买到了,巴巴地送过来作甚?
可是说什么话?
“没有,只让说我送过来,送过来之前“这花该是无香的”
“绢花怎么会有香呢?奇奇怪怪的”小芳疑惑地嘟囔一句
“今夜无香!”徐娘从后头悠悠地说了一句
“替你家小姐给他点赏,关门吧”
小芳虽不明所以,但是徐妈妈都话了从口袋中,弄了一块小银便给了出去。
虽然听不懂,但是领到这么多的赏钱自然是高兴的,简直就是遇到了神仙真人了,小男孩小跑得轻快。
“妈妈,前头有个贵客要见香姑娘”一个丫头小步向前报信
“来这的,那个不想见香姑娘”徐娘听着今晚香软玉不来了,心已经不痛快,想着要应对满满一楼子的客人更不痛快,语气也满满的不耐烦。
“可妈妈,那个公子说已经带了二千两黄金想要给姑娘赎身。”
“二千两黄金?”徐妈妈重复了一句,一时激动又悲,激动的是楼里的姑娘竟如此值钱,悲的是香软玉只不过是自己楼里的挂牌姑娘,更悲的是香软玉若是被赎身上岸了,那她这楼又将一片黯淡。
“这不是早就回绝了吗?怎么又来了”徐娘虽然口中念叨语气嫌弃,还是跟着小丫头前去了。
此时夜色还未过浓,大道上的行人比入夜后各家冒出炊烟的时候还要多,马蹄虽踢踢踏踏作响,但是度不快,所有车厢中的也很是平稳。
坐在里头的沈清宁,背靠着窗半正身子坐着,头微微低垂,掩盖了眼底中大写“无趣”。
以前对古代的一些文儒书生是一无所知,现在扎堆一见,直接想要闭目,恨不得没见,咱们不用那个什么先进思想去批判封建,而是那些真切体会到那种越是底层越是对女性的极度不尊重,这样的人往后即便是对正妻好估计也是夹带着利益的,对来自对她母族的尊重与恐惧罢了,沈清宁这样的身世能给她什么呢?
对面的那个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让她感觉恶心。
傅延侑模样有点泄气,一方面感觉沈清宁去什么诗会一转后比方才吃饭的时候脸色更加差了,另外一方面自己又因学识被她鄙视了一次,被骂草包!
看着小厮跨过墙头来回摆放这长梯把沈清宁送了进去,傅延侑才转身上的马车。
孙兄看着那动人的身影,来回回味了许多遍才开口对一脸苦相的傅延侑开口问道“方才那个女子还真的是你的同窗呀?”
傅延侑也不假掩饰了,毕竟沈清宁随便一个普通打扮便难掩姿色,来日若是去了个宴会什么的,定然名动京城,又何必掩饰“沈家的庶女沈清宁”
“哦,原是沈家的,合着沈家都尽出美人呀”孙兄语气有点失落,但很快便又恢复了信心,不过是一个小小庶女,这些楼里那些自认为绝顶聪明红牌娘子,只要对傅家的小公爷起了心思,还不是受他们玩弄,都是一些贱货罢了。
听着马蹄声远去,还站离墙边不远处的沈请宁又重新翻上了墙头,还为等她跳着下去,倒是听到一句不小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进来。
“公子,真的把银票全拿走了?”
“我就去吃个晚饭的功夫,你怎么不劝劝呢,不是说了比一千两黄金多吗?多一文就是了,如何需要把全部都拿走?”
听着声音耳熟该是今晚所见的那个书童在嚎,不过对她来说内容有些寡淡,所以干脆地跳下,奔着夜色而去。
本她也不想来回奔走折腾的,不过那个名叫“孙兄”的家伙实在恶心,竟然敢偷摸着伸出脏手拉她衣袖,所以干脆回“醉红楼”沐浴更衣。
平日她早些过去的时候会走后门,不过想着已经营业到下半夜了,后门也时有借方便的贵客从哪出去的,干脆敲响了隐秘的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