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静郡主一早便过来找我的母亲去南山拜佛烧香!”
哦,南山拜佛烧香!顾江白眯着眼睛重复一句,念念地又说了一句“那这个关你什么事?”
重点是怀静郡主问起她那个宝贝儿子,是怎么被学堂上的沈家庶女狐媚住的,昨日在家闹了一天要纳她回去当姨娘!
“我母亲一个激动便把我提去问话了!”
“什么!”顾江白震惊地瞪开了眼睛,顿时睡意全无
傅延侑又在抽什么风,平日里流连花丛就算了,现在离经叛道打算着未曾娶妻先纳妾。
咂舌一声后,又说了一句,“兄弟,我看怀静郡主那是想要邀你母亲前去拜什么佛,她这是拜你这真人呀”
谢瑜邶岂会不知,若是不知也不用急忙地过来找他,不过深究起来私塾这事情,到底也是他将其余的三人带去的才让沈清宁有机会的。
素闻此人心术不正,没想到她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兄弟头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顾江白此时也是没个主意的,而且这事情可大可小,到底还是个内宅之事。
谢瑜邶没有接话,只是看着窗边那灰亮的天色一言不,嘴角的下压,倒是肉眼可见的愤怒。
顾江白只侧目看了一眼,便不再说话了,任凭窗外之爽风吹入把侧分的刘海吹起。
脸色与平时看好戏的乐呵劲没什么两样。
当谢家的马车停在了私塾门外时不久,陈家的马驾也到了,沈元柔这是第一次没有谦让率先下马车的。
紧跟着下来的是哪个嘴巴还在抱怨骂着不停的陈宣仪。
沈元柔觉此时内心十分的烦躁,从昨夜到现在她觉得自己毕生的忍耐都将要耗尽了。
都是那个沈清宁那个该死的小贱人,若不是她,自己何苦要听陈宣仪这个疯婆子唠叨,也怪她那中庸的父亲,若是谙熟为官之道,是个当朝一品,她又何苦需要假从这个草包!
真是白瞎了她这个天资!
陈宣仪朝着从下了马车便一言不看着远处愣的沈元柔便更加气愤了,开口质问。
“沈元柔,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回神看着怒气的陈宣仪毫不紧张,小声地说道“自然有听,你说得对沈清宁只不过是不知姓名外室所生的,连个家生奴才都比不上,我与才是姐妹”
“那还差不多,也不辜负我往日都记得你的好。”陈宣仪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你看,我在想瑜邶哥哥今日怎么如此早?”
沈元柔不等陈宣仪继续开口怨骂,指着旁边的马车说道
看着那油亮的高大的骏马,定是新到那一批南疆送过来的好货色,这样的货色通常都是先经过军中的挑选,余下的又在需要的达官显贵流转一圈,最后流入市场的都是被挑剩下的。
光从这一点,不用再看那高挂的谢家灯笼,便知是谢侯府上的马驾。
“奇怪,咱们起得那么早,谢瑜邶竟然比我们还早,他平时不是一直都是踩点才好的嘛!”陈宣仪疑惑地说了一句
“走进去看看”沈元柔心思敏感,觉得谢瑜邶向来做事情向来如守军规似地行为向来如一、按部就班的,今日变异实在稀奇,便疾步走着进去了。
“元柔,等等我。”
陈宣仪也快步地跟上了。
两人前后脚地走进学堂的时候,谢瑜邶没见,倒是看到一身湛蓝棉袍的顾江白,正悠哉游哉地喝着热茶。
“顾江白,你怎么也在这?”陈宣仪疑惑地问道“谢瑜邶呢?”
谢家、顾家、傅家、陈家一来都是在朝中为官,二来从祖上便有点沾亲带邻的关系,孩子又是差不多大小,所以便有打小长大的情谊,没有外人的时候,大家都像小时候那样呼喊名字的。
“不知道!”顾江白头不带摇地直接回了一句,毕竟陈宣仪的坏事能力可堪比傅延侑那厮。
哦了一声后的陈宣仪,看着自己的座位上婢女还在沏茶,磨墨
陈宣仪很自然地坐在谢延侑的座位上,还转身拿起了顾江白桌上的放置的茶杯,一声不问,毫不客气地给自己也满上一杯,顺了一口后又问了一句
“不过你们今日为何如此早到”
“早起拜佛”
“今日初一”
“嗯,没想到也有你们诚心的时候”陈宣仪没有多想,本只是有点好奇罢了,顾江白又回答的工整,便不再追问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顿时满脑子的怨怒又上头,别说再等到几日后的休沐日,她现在就想活扒了沈清宁那贱人的皮,沈元柔也真是做事情一点都利落,非得休沐日才将沈清宁提回家收拾,这种事在外头不是更加方便吗?
相对于陈宣仪只有一丝好奇,沈元柔就不淡定了,顾江白那一套傻子听了都觉得有问题的,就只能哄着陈宣仪。
谢瑜邶不是个拜个漫天神佛的人,所以他这是要去做什么?这私塾可只有一个外人。
沈元柔一怔,不好的念头便上了心,疾步地走着出去。
沈元柔屏退了跟随的婆子丫头,往寝房那头小跑过去。
才跑到半路,沈元柔便立在了原地不动,愤怒地看着远处贴近的两个身影。
“沈清宁,你这个狐媚子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