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赶紧给我家大小姐赔罪”李桃连声帮腔助威,虽然她方才被差遣出去拿衣服,但是自己主子性子反复无常的,
若拿着进来大小姐又是一通推骂,所以她干脆先候着不动身,如今又有了机会将功补过,自然附和得更是大声。
“怎么,你们看到人是我一脚踹飞的?”她都躲着了,别人偏偏要找麻烦,她便弱声反问了一句。
沈元柔明显一噎,答不上话便,睁着眼睛开始装无辜,
这沈清宁今日怎么回事,平日谁说她一句便跪地求饶的,今日倒学会反问了
“她,沈清宁,用水泼我家大小姐,沈小姐,您一定要给我家小姐道歉!”李桃用手指着沈清宁控诉,声音极大,生怕别人听不见。
“沈清宁,你是在过分,还不赶紧跪下道歉,素日家里实在太纵容你了,养得你如此张狂!”
呵呵,沈清宁心里一阵腹语,冷笑,果然草包,沈元柔就是这样理解“纵容”二字的,打小纵容她洗衣砍柴,干些粗活,纵容她食不果腹,挨冻受饿地任由下人欺负。
沈清宁没有立即接话,只不急不慢地往边上瞧了一眼,谢瑜邶眼中带着赞许地又认同地看着沈元柔大义灭亲,那边的二狗组合一脸看戏模样,瞧着就是凑个主子处置婢女的普通而热闹,根本不会帮腔,纯看戏。
本就没有奢望傅延侑会帮腔,只是瞧瞧自己昨日如此“挟恩勒报”一番,这货会不会落井下石罢了,不过瞧着他没有那意思,便可以专心应付一边了。
“哪你瞧见你家小姐泼我了吗?”沈清宁冷眸微微一紧,犀利看向了李桃
“你,你胡说什么,我自是没有瞧见”李桃语气磕绊了一下,嚷嚷得更是大声了
“我家小姐没有”
“我家小姐,哪里会泼你茶水”
陈宣仪的那几个婢女连忙低头附和,嚷声自编
沈清宁一个冷笑,语气平静
“我有没有说泼的是茶水!“
”你们这些瞎了眼的奴婢张着嘴巴龇着大牙就在那里乱说,看到的东西岂能作数!”
陈宣仪睁着眼睛,咬着唇一话不说,恨不得大嘴巴子扬过去那些蠢材一个一个大耳光子,什么茶水?白白地让人抓了错处。
“公子,夫子来了!”
站在最外面的小厮冲里头报了一声。
沈元柔是反应最快的,连忙拉着陈宣仪往桌位走
“夫子来了,事情传出去也不好,你别着急,我们沈家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
把陈宣仪按回桌位后,沈元柔便快地又坐回了原位。
谢瑜邶也是个爱装的样子货,朝着沈元柔夸赞似地点了点头,便也坐回了位置
二狗瞧没有戏看了,双双摇摆地晃回座位。
瞧着公子小姐身边的奴仆、婢女都退出去,她也跟着走了出去,前头她可不敢走,毕竟也摸不清他们那些人会不会给自己使绊子。
当从后面再走进来的时候,冷沐辰的香炉端正地摆在了师案上。
随即便看到那个白袍身影从外头走了进来,淡眸平静地扫了众人一眼,便开始授课。
沈清宁抬眸打量着上面正认真授课的冷沐辰,便生了疑,如此清冷寡淡之人,昨日为何做那番举动?
若将她作为比较的话,她最多只是冷眼,可冷沐辰那货瞧着就是冷心的货色,原主整日自请出去罚站,他漠不关心,方才她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冷沐辰站在外头明明看见了,也一声不吭,充耳不闻。
这样冷冰冰的人,昨日干嘛逮着她不放了,真是奇怪。
不过这个杂念很快便被困意击溃,又开始了一天的低头垂钓。
冷眸扫过最后那颗对学案频频点头膜拜的脑袋,只一霎时,便散了焦点,让人抓不到一丝情绪。
总感觉冷箭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那个端茶艺的、咬牙切齿的、护妻心切的、好奇八卦的,还有隔壁豪横地主那家的
其余可以不管,只不过,她支着往边上一看,还未对上那视线,那二货便仓促地收起了打量的视线,埋头书中一脸恶鬼勿扰的神色。
哼,就这?打算用仇视的目光鸡哔她!
还以为这货家去以后,定会回过味来对她反扑,岂不料并没有。
他自己来倒不怕,顾江白也可以,万一加上谢瑜邶就难说了,毕竟这人看上去挺心思挺深的。
现在一看,男人嘛自尊心还挺重的,估计没打算扬声嚷嚷把自己被欺负的事情说出去。
不过她也不着急,毕竟还未到用这一步棋的时候,他不说更好,省得他家人兄弟一起来找她麻烦。
家里头有个黑心茶艺大师配一个无脑枪已经够黏糊的。
终于下课了,瞧着最后一抹白衣消失在前门,沈清宁不然地自然地缓了一口气。
“妹妹”
?沈清宁惊愕地抬头
沈元柔这是忽然脑袋被陨石砸傻了吗?怎么忽然这样唤她
“明日就是休沐了,今日咱们一同家去吧,你也许久没回去了,父亲母亲实在想念得很”沈元柔似乎也不在乎沈清宁接不接话,反正怎么语气怎么亲切怎么来,就像真姐妹的那边语气关切。
这演技,当年奥斯卡你拿不到最佳女演员我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那眼瞎心盲的,记忆力消退的父亲是很难记得她的存在的,至于家里那只手段毒辣的母老虎嘛,也视她为眼中钉,毕竟她是沈夫人的打胎生涯上唯一的败笔,因而对她少不了日夜的磋磨,如此“父母亲”的想念实在不让人生“遐想”
想都不用想自然是要拒绝的,张口却看到前头的陈宣仪一脸暗暗咬牙的,边上又是几个壮婢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