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宁转念一想,便快地做出了决定,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顿时脸上羞涩了三份
随后唯唯诺诺地双手捧起,声音羞愧地说道“让夫子见笑了,学生的棉衣破旧,下水一遭竟不知将衣中的棉絮冲了出来”
冷沐辰不再说话,只是眼中注视她手中的棉絮,不仅看,还伸手拿
手上一空让她毫无防备地半怔,目光随即又跟了上去
只见那修长的指节,勾上晶莹透水的半段棉絮,这样的绝色,她眼神一下子游离。
阳光在水珠的折射下一闪,她立马便回神。
瞧着冷沐辰还拎着破棉絮的搁那看,一时心中虽不慌,但能让老夫人那样显有名赦之人请来代课可他的学识并不弱,他如此出来也不知什么立场,此时还是先撤为妙。
沈清宁开口道“学生还有事,便不打扰夫子研究谁家朱门酒肉臭,那条路有冻死骨了!”
不等冷沐辰做出反应,她便急步离去。
朱门,死骨?
瞧着那匆匆狂步的身影,他又多了一分迷茫,竟自省,自己是为了折柳之私仇,还是出于夫子的教导。
不过一个小小的闺阁女子,如此果敢为自己筹谋,只可惜目光实在短浅了!
只冒出一丝念头,便很快被向来寡淡薄情的性子所冲淡得烟消云散,世人如何,与他何事!
沈清宁自然不知冷沐辰打着哪门子的心思,行步匆匆不敢懈慢半分,恨不得飞身而跑。
她跑得着急,不是因给出去的棉絮,毕竟她肯定冷沐辰根本就不能瞧出什么,本为圆圈筋骨的蚕丝早就被啃食一口,再加上棉絮本就泡水糊形、软塌,抬起就是一缕棉絮,放下就是一团棉絮,根本抓不到她的小辫子。
更不怕他去查院内的小厮奴仆的,即便是查到什么,也只不过查出“巧”字与“活该”
花楼小厮打听个人,吹过风很是容易。私塾中的那些老仆也是懒惯了的,有的是赌钱吃酒的货色,只要把看锦鲤的好运的消息放出去,那些人今日定然来看,其为一巧
傅延侑的那些小厮,抢了她的早饭,把厨房娘们为她准备的“泻药”吃了个干净,其为二巧
护栏年久失修导致的傅延侑落水,其为第三巧。
事情就如此巧合,怎么都不可能把罪名按她头上,她唯一怕的就是她揣怀中的东西。
所以一路沿水,打的就是万一真的被逮住了,她就弃车保帅,跳水把身上的那两张可以把她实锤罪名的字据给化了。
沈清宁像是揣着定时炸弹似的,一刻都不敢怠慢,匆匆地走回了房,便翻墙而去。
沈清宁从那院翻出之后,也没转悠多久,便直接钻进了花楼的后巷
本还打算敲门的,没想到才靠近,便看到那小门在就大开着。
几人身影候在小门里头,快步定眼一眼,便看清了为的是徐娘身后除了两个婆子外还有三个绿衣小丫头。
还不等她越过守门的小厮,徐娘倒是最先冲了出来,夹声说道
“我的仙呀,你可算来了!”
拎着玫红帕子的手不等她反应,便拉着她往里走,没走两步便一怔了,手扎着了一般松开“呦,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说完还往后瞧了一眼又念了一句“这外头也没雨呀!”
她自然也想要换身干的再来,可惜她的衣服除了烧的那样,其余的不管春夏秋冬都已经被她一一套身上保暖了,哪里还有可更换的。
“妈妈,衣服可是准备好了?”沈清宁没有回话,直接提出一个问题
徐娘也是个猴精的,也不打场面话了,“都好了,幸亏布料不多,又是素布,下午便送来了”
“哪有老妈妈安排,入夜咱们就出演”
“好”徐娘心中也是激动,瞧着人走了上楼,便遣人去准备,话才吩咐完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瓜子,还未放入嘴马上又放下,不放心地跟着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