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地踏上了小溪木桥,木桥不宽只能过两人,但贵在全部由精细的刻花雕纹垒木而成,连手边半身高的栏杆都像是与底下的木块混为一体,看不出间断。
沈清宁伸手抚上了栏杆,远远看去只是夷手抬起往下一搭,其中的力量几何,大概就只有她一人知道。
这世界她虽银手指没有,也不能飞天、遁地、隔空取物,但是多年的恶毒女配杠杠的剧本桥段她也是相当勤奋地倒背如流,对付女主的光环嘛,沈清宁也是上进地习得三猫功夫的,不然怎么当女配一号。
“公子你看,沈家的那个小庶女,还真是傻,自己都还吃不饱了还拎着自己得来不易的口粮,在那喂鱼呢!”
阁楼之上,小书童自无自家公子的那番情雅,陪着这家公子才赏那么一会柳,便被素衣滚滚的身影引住了惊奇地,忍不住闲话。
冷沐辰可是早就见到那影,并且从她闯入园中便现了,本还能忍忍,经身边人这样一提,顿时雅兴全无,便收起了目光。
“诶,公子”瞧着自家公子一声不吭,便走了,小书童也傻了眼往边上同行之人求助。
“你呀,还真管不住你的那张快嘴,自家公子作画的时候不喜外人打扰”书行白了书青一眼,走了两步见着那人没跟上,便又拉了一把“走,还八卦呢”
她只抚栏一会,便松了手,回去准备睡个好觉养精蓄锐,这晚上呢还得演一场好戏呢。
若是成了,那可了不得,温饱的问题直接解决了。
听着外头刚打二更,本就没多熟睡的她便起来了,推开了门,又从外面关上,便飞身而出。
当她晃悠着从繁华灯火渐渐到烟火稀落之处时,迎面便看到从小巷口提锣而出的打更人
哐当,一声,三更天了。
沈清宁抬眸张望了一下,最后锁定了那间半旧不新的花楼,灌着风走了进去
此时的门楼打开,迈步进去便看到,正对大门的那桌上坐着一个大红锦团的半娘,
此时面对着大门歪头斜坐,捏着手中的瓜子,大红唇一张一合,正磕得嘎嘎响脆。
看着那娘子边上还有一个不大的小丫头给轻轻揉着肩,就这姿态架势即便眼拙都能看出是这楼里的老鸨。
瞅着她,都快走到跟前了,也没有人拦她,甚至是边上收拾的婆子、丫头,护院都没有个喘大气,更别说上前问话。
沈清宁半抬眸往上看了一下,内部的建筑跟外头差不多半新不旧,不过这客流量那就有点危塌,方才她来时即便是花街中段的花楼那也是丝竹绕耳的,怎么像这儿,偃旗息鼓,舞台上空荡连个乐师都撤了,顿时心中闪过了“这楼还得再看看呀!”
再看那徐娘老鸨,头面齐整,上面三只诺大平扁金簪,灯下生辉,
镂空簪,纯金的!、
沈清宁顿便添了几分心思,瞧着也不至于沦落到挣不到一口饭的。
觉得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过分,又冒犯,想她徐娘在京中摸打多年,
来这儿的姑娘,有委屈的,尖叫的,沉默垂泪,有跪求哭闹的,
还真没见过有这般从楼这头打量她身上那头的,本就不高兴,现在被人这样一瞧便更不高兴了。
啐了一口瓜皮壳子,莹哑声都不夹尖了,只用斜眼瞧她“来卖身的?”
“妈妈眼拙,我是来挂牌的”
从旁听见的众人,都傻眼了,这是哪里来的乡下土包子,当着花楼什么地方,姑娘又是什么玩意儿,老鸨才是这楼子唯一的主子,别说这蒙脸一身臃肿的姑娘了,即便是别的什么天仙般的姑娘来了这楼里也得给这儿的主子磕头。
这样说话还真不怕被打死
呵,徐娘淡哼一声,“我这可不缺,杂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