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而修长,手指如竹节很是分明,轻轻往她学案上一叩,便出落心的一回响。
随即沈清宁腾地一下站起,心里神慌,这是来自原主对夫子的恐惧肌肉条件反射,顿时妥妥的呈现了坏学生遇见麻辣鲜师的直播现场。
冷沐辰是收功课的,可沈清宁压根就没写,不是懒而是原主才上学堂几天,大字还未认清几个的。
这策论对她不难,口头也能把它答了混过去,偏沈元柔将沈清宁拉来代替她现眼包、垫底丢人的,
若如此一搅和,沈元柔岂不疯,还不知道咱么搞她?
沈清宁低眉不语,锅盖似的侧分刘海本就挡脸,现在这一低头就全然将巴掌的小脸更藏得更深。
冷沐辰同样不言,甚至比她更是淡定,静静地杵在她身侧。
她若不是敏锐地察觉到半分视线落身,她都怀疑方才的那声叩响是幻觉。
学堂肃静得吓人。
双方竟就像是在博弈,可谁也没有打算做率先开口的那个。
可惜总有围观者不仅仅想要当一名安静的观众,开口的声音是那么迫不及待
“沈清宁,别以为不说话,装个傻便能混过去!“
”冷夫子可别轻易放过她,至少抄个策论百遍的那种,不然都对不起您的呕心沥血的教导”
她不用抬头,便知道说话之人是陈宣仪,陈尚书之嫡女,沈元柔的闺中密友,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从功能性来讲就是沈元柔的爪牙、阳谋中最厉害的利刃。
平日沈清宁交不出功课,答不出问题,沈元柔总等被骂道完了都会出来说几句的缓解气氛的,现在沈元柔的不在,陈宣仪自然很是激动,恨不得将夫子将她狠狠责罚。
若是别的什么就算了,罚抄书这是不可能的。
虽说现已经开春,但是正值倒春寒日,又无炭火,她屋子可冷得像冰窖似的,还想抄书!
平日原主惯用的先跪地磕头,后自动出去罚站她也不会沿用的,毕竟古代医术落后,她可不想个热无药可治而死。
随意她只能缓缓地把手中拎着的东西,微微一抬
“夫子,学生抱歉,笔坏了故不能写”
含糊的轻声,更添几分柔弱
看着递前的毛笔,他是冷眸有半分怔的,笔头这唏嘘得仅剩下三根毫毛凌风飞,各有各的方向,这也算是笔!
他竟有几分生疑
再看握笔之人,此时维诺低头,墨泻下挡住了脸而不知容,身上棉袍磨得白,他记得好像她是沈家的庶女
感觉到冷夫子的迟疑,陈宣仪顿时不甘,着急嚷声:
“找什么借口,沈清宁你就一根毛笔,夫子切莫信她”
“先坐下”
“谢谢夫子”她如蚊子一般地吱了一声,便快落座。
“夫子,她”
陈宣仪只觉得冷眸落身,一阵冰寒,随即便消声,冷沐辰可不是随便的什么夫子,可不会因为她是什么娇贵的身份会给她留着三分脸的
陈宣仪只能立马扭身坐正,犹如丧犬般垂头对案,冷沐辰从她学案上经过到他再落座于高案都不敢抬头,更别说吱声了
她一个现代魂,两次穿的也是现代文,炸一下穿到古代学堂,听着文绉绉的调调,这可比让她站军姿难多了,又不能混睡。
她又一声叹息之后,倒现隔壁同学玩得那是个不亦说乎呀。。
直接刷新了她对学堂的刻板认真的印象,学子们,不都是十年寒窗,悬梁刺股的吗?
学堂不大就排了两排,男女学子各一排,中空距离不远,大概一张学案距离,所以她都不用侧目,就余光便能将隔壁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傅延侑那货,竟然将学案的暗屉抽出,捏着一根草搁那拨弄两只大蛐蛐。
这傲娇又无脑,这不是她一直在找的靠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