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威廉知道了她报复不成,反伤自己她一定会被自己的亲爹嘲讽的绝对
她选择了来到外面,礼堂里的人很多,但是花园里就没什么人了。四下是静默无声的黑夜,冰冷的空气带着玫瑰的芬芳让她清醒了许多,也让自己的身体降了温。
“嘶”她坐在镂花的长凳上,揉着自己酸痛的脚踝,痛恨自己忘记了好好地学习治疗魔咒。加上自己对魔力的不可控性,她就更不敢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了。
地上还有前几天留下来的积雪,她把双腿蜷缩起来,脚尖轻轻地搭在长凳的边缘。手臂环抱着膝盖,裹成一团。
她生气地把那双银色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低矮的灌木丛后是一个喷泉,潺潺水声哗啦哗啦地流淌着。空中看不到一点繁星璀璨,反而是乌云密布,好在学院里的灯光足够照亮玫瑰丛里的小路。
也能让她看见来人的面孔。
西奥多诺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是让她没想到的。他紧张地在逃避一些事情,可能是在逃避他的那位酷爱舞蹈的舞伴。
他们彼此惊讶地看着对方,一时间他忘记了自己还在“逃亡之路”,她在路灯下缩成小小一团,想把自己藏起来,安妮现他停住了,慌忙地想把脚缩到宽大的裙子里,不过这显然造成了反效果。
“你的脚怎么了”他在长凳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玫瑰花枝悄悄地伸向他们。明明光线如此昏暗,他们却能认出彼此。
“没事扭到了而已,一会儿就好了。”她撩起裙子下垂的后摆挡住了自己的脚,“这双该死的鞋”她现在的目光只敢盯在自己的那双鞋上,而对于身边的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她居然不敢看他。
她的脸皮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薄了
“为什么不用愈合咒呢”他看着她怯怯地缩成一团,觉得有点可爱,他突然想到了她和布雷斯跳舞的时候,她明明笑得那么开心是那个时候扭伤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倒是宁愿她还没出场就扭到脚。
“我我不会。”她被戳中了尴尬的事情,支支吾吾地说着。
她居然不会愈合咒,她的魔咒课明明是最优秀的,每次都能压他一头。但是这么基础的愈合咒她居然不会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出来。“那需要我帮你吗”
“好啊,我誓我下次再也不穿这双鞋了”她气愤地盯着“罪魁祸”,把扭到的那只脚伸出一点。
“可是有条件。”他的话总是像带刺的玫瑰,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代价。
“和我跳一支舞吧,亲爱的小姐。”
这里只有隐隐约约从礼堂中穿出的缓慢的音乐,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可是我的脚”
“没关系。”他把她轻轻地抱起来,落下的时候,安妮现她并没有踩在冰凉的积雪当中,脚下的皮质感让她知道她现在站在他的鞋上。“跟着我就好了。”
这种怪异的站姿像是教小孩子跳舞一样,她不需要迈一步,这场舞没有华丽的旋转,跳跃,只是简单的前后舞步,偶尔一个托举她空荡荡的双脚很快又重新站在他的鞋上。
这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只要离开了他的脚背,她就觉得自己要落在雪地里了。“放我下来吧求求你了。”她第一次开口求饶,“西奥多,你别闹了”
“好吧。”他停了下来,安妮碰到了雪地上的冰凉,脚不禁地往上攀,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切都违背了常理,就像雪地里的灌木中在冬季盛开的玫瑰,又或是两个人身上的温度。
“我以为你不喜欢跳舞的。”安妮觉得,他和达芙妮跳的时候,明明就像一个牵线木偶
“我也以为”他也以为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现在才现只是因为人不同罢了。
“我想我得把鞋穿上了”她觉得这样坚持下去,反而会让两个人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她刚刚想后退,却被一双手抱起,他的一只手托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腿窝。
西奥多把她抱到长凳上,趁安妮还在呆的时候抽卝出她纤细小巧的脚,“愈合如初。”
脚上的疼痛立刻就消失了,但是自己的脚踝还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你可以放手了”异样的触感让她的心中像被轻轻地挠着。
“要下雪了。”他拿起她扔在一边的高跟鞋,安妮没想到西奥多会替她穿鞋,也没想到西奥多就像是一个预言家一样,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飘洒,落在用魔法维持的盛开的红色玫瑰之上,红与白的碰撞尤其地显眼。
“我第一次给女孩穿鞋。”雪花落在他的头上,化成晶莹透亮的雪水。
“我们该回去了,雪变大了。”安妮慌张的站了起来,黑夜掩盖了她早已红透了的脸。
风雪盖住了他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那里仿佛只有一个人舞蹈过。
“喵呜”玫瑰花丛中的声音吸引了安妮的注意力,一只小小的黑猫从花丛中钻了出来,抖落了身上的积雪,它的毛都湿了不少。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安妮把小猫抱起,施了一个烘干咒,小猫的毛立刻变的蓬松柔软。它躲在她的怀里舔着爪子。
“这种事情,你居然不带上我”猫形的汤姆十分不满,在她的怀里摇着尾巴,“你身上还有别人的味道臭死了。”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她抱上它,重新回到了礼堂,舞会正在高潮部分,古怪姐妹的一曲子打破了陈兀的圆舞曲和华尔兹,激情四射的身体摆动才是青春的狂欢。
怀里的小猫不安分地舔着她的手臂,连威廉都好奇了起来,问这只小猫是哪里来的。
“不要再玩了”安妮把小猫放在腿上,小猫不满的心情越来越明显了。用来照亮的灯光和它的心情一样摇摆不定,会场突然一片黑暗,学生们失措地叫出了声,议论和质疑的声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