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秃子抬头看看马坤手里的手机,“我都说,能不能别录了?”
郑浩用甩棍在他大腿根杵了一下,“你在教我做事吗?赶紧说!”
二秃子疼得一咧嘴,“好好,我说。外面那个是我小,威海路派出所的所长,他叫张大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就出来了。”
“你叫啥名啊?干什么工作的?”
“我叫王林,社会上都叫我二秃子,我一辈子没上过班。”
郑浩点点头,“看出来了,那你经济来源是什么?”
二秃子确实没有正经营生,平时就靠一帮手下敲诈勒索,变相收取保护费过日子。
“哎呀,就那点事呗,混社会还能靠啥?吃百家饭呗!”
“张大庆就是你的保护伞吧?”郑浩问出关键问题!
二秃子低头眼珠乱转,他可不傻,张大庆只要不出事,他的安全就有保障。
“没有,我们就是小,没事一起喝点酒,别的事没有。”
“二秃子,你拿我们傻呢吧,那你解释一下那天下午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二秃子眼珠乱转,“啊,那天啊,就是普通的民事纠纷,我们双方都有责任,最后我赔了点钱就放我出来了,这不难理解吧?”
郑浩看着二秃子那副流氓习气,也不跟他废话,一边用甩棍在他大腿根上摩擦,一边说,“当时那老头和那妇女伤的有多重,我们都看见了,你说的不成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我们就继续。”
说完又使劲在二秃子大腿根杵了一下子。
二秃子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啊,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根,裤子都打飞了。“哎呀,我说还不行吗,肯定是有我那小的帮忙,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不都这样吗?”
郑浩点点头,“嗯,你说的没错,那你再继续说说,张大庆都帮过你什么忙啊?你给过张大庆什么好处啊?”
二秃子心里十分抵触,但看着两条甩棍他没有任何抵抗力,“都没啥大事,以前我搞过别人媳妇,完了让他老公现了,我们就打起来了,他那小体格几下就让我干趴下了,脑袋给开瓢了。。。”
二秃子不得不跟郑浩和马昆回忆自己的辉煌历史,故事讲完一个又一个,到后来把二秃子说的嗓子直冒烟。
“二位,该说的我都说了,赶紧让我去医院吧,我下半身都没知觉了。”二秃子肯定是没全说,而且是避重就轻的说,但郑浩觉得已经够了,主要是二秃子和张大庆之间的经济往来够数了,剩下的就交给公安机关慢慢挖吧。
郑浩和马昆起身走出蔬菜大棚,二秃子吃力的挪动身体,但剧痛让他不敢再动一点,他想喊人又怕把这俩瘟神给喊回来。
“老大,完事了。”
郑浩走到黑子身边点点头,黑子看看张大庆,“我知道你不会说实话的,我们也没工夫跟你耗了,今晚是一场误会,我们走了。”
说完黑子小声祝福郑浩和马昆,两人走回大棚里把二秃子架了出来塞到自己车里,然后又把张大庆他们的车胎全部放气。
马三收起手机回到车上,黑子从张大庆身上把手机搜了出来。
刚才张大庆抗住了黑子的审问,他只交代了关于二秃子在草包包子铺打人的事,但说辞和二秃子基本一样,这是他们事先对好的词。
马三和郑浩在大棚边上空地掉头离开,张大庆此时再也没法踏踏实实的了,可惜电话也被拿走,车又不能开,他只能抄近道,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公路走去。
黑子为什么不把张大庆也带走呢?
还是那句话,黑子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张大庆是警察身份,又是个小所长,他们直接抓人不合适,所以张大庆身上都没有外伤。
马三把车开上了迎宾大道,黑子把电话打给项东,计划到了最后一步。
“东子,没睡呢吧?”
项东难得今天早回家一会,正准备上床睡觉,接到黑子的电话就知道有事生,“没事,你说吧黑子。”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xx市的纪委,xx市威海路派出所所长张大庆的违法犯罪证据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还有人证在我手里,最好今晚就做交接。”
项东一听脑袋都大了,心说这个兄弟简直是敢把地球捅个窟窿的主,跨省跨市的就敢这么干,动的还是警察!
项东不是嫌麻烦,他是真的为黑子担心。
稍微一犹豫,黑子就催促道,“东子,怎么了?有难处?”项东收回心神,“黑子,你们先找地方待着,我马上帮你联系,不着急啊!”
“好,尽快啊!”
收起电话,马三问,“黑哥,咱们现在去哪?”黑子想想说,“就是市政府吧,咱们在那等着。”
项东顿时睡意全无,马上打电话开始联系黑子所在城市的纪委部门。这件事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也就是项东的级别在这,否则黑子不一定要等到什么时候。
项东先是联系到c市的纪检部门的熟人,充分说明了情况后还是搬出了黑子,黑子在c市没有人不认识,纪委的同志也知道黑子从前是警察。
所以c市纪委的人赶紧联系,等电话打到黑子所在的城市,就像是一颗哑弹空投下来,引得对方十分不满。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同行的态度十分低调和诚恳,是恳求帮忙的态度,所以他们答应的很爽快,起码表面上是身份配合。
终于在黑子他们等候在市政府门口一个半小时后,黑子接到了当地的陌生电话,“喂,你好。”
“你是黑子吗?”对方的声音有些冷漠,这让黑子十分的不悦,但事情得继续下去,“我是黑子,我现在就在你们市政府大门外,你们什么时候到?”
“行,在那等着吧。”
这种语气黑子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不作为的职能部门得做派吗?尽管心有不满,但黑子还是耐心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