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君湛便回了元宸殿。
叶祁宁给叶阮耍了两套枪法后便嚷嚷着去泡温泉了。
叶阮则陪着云戈在行宫中逛着。
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两人并肩而行,云戈侧过眸子看向一旁的叶阮。
“表妹,不知以景王的伤势,你何时能动身回京?”
叶阮原就没有将景王的事瞒着云戈和舅舅,如实的回道。
“今日是十一月二十,若无其他变故,再过十日便可。”
毕竟那青玉断续膏续骨的效用,便是连师傅自己都是极为惊叹的。
虽然前些日子出了些意外,但这几日她随江太医去看君湛的情况时,他腿伤的恢复并未受到影响。
“那表妹可有想好回京后怎么做?”
“自然是让那嬷嬷开口供出肖氏,先替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云戈没有忽略叶阮口中的那个“先”字,除了替姑母报仇,她还要做什么?
想到云雯及笄礼上她看向宣王时那一闪而过的恨意,他不由开口道。
“我知表妹心中有许多不能为人所知秘密,我只问表妹一句,表妹的秘密中……可否有宣王的身影?”
叶阮所行之事并未避着云府,她心知自己的意图定然瞒不过云戈,便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云戈先前便答应过叶阮“不相问”,是以也没有追问其中缘由,只试探着道。
“表妹是因为要对付宣王,才相助景王殿下?”
叶阮点了点头。“是,表哥也知道,如今陛下所出的几位皇子,除了景王,再没有谁可以与宣王以及他身后的崔氏一较高下。”
云戈思忖了片刻。
“表妹可知景王虽然占嫡又占长,可是这些年下来,宣王在朝中尽得人心,纵然出了天灾的事,可要想撼动他在朝中的地位,亦并非易事。”
“若你治愈景王的事公之于众,恐怕会遭到反噬。”
叶阮走到一处亭中坐下,看着那荷叶间游动的鱼儿。
“表哥放心,我对于他们而言,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当初为景王医治腿疾亦是奉了陛下的圣旨。”
“这番回京,事情已成定局,他们犯不着为了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针对于我,开罪陛下。”
“而且……景王殿下的城府与谋算,也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到时……他们只怕会自顾不暇,表哥不必为我担忧。”
“倒是届时京中风起云涌时,表哥要提醒舅舅明哲保身才是。”
云戈也走到那栏杆处的长椅坐下,看着叶阮那红色的斗篷映衬下,愈无双的容颜。
心中想着既身在京都,风雨来临时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不过这些事情他与父亲自然有谋算,并不想让叶阮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