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冬日的暖阳慢慢刺破厚厚的云层。
一匹快马在阳光彻底洒下时,停在了温泉行宫前。
长宁快的翻身下马,将江太医从马上拽了下来。
江太医被长宁带着快马奔了一夜,如今只感觉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踉跄了几步,挥开长宁道。
“哎哟!这王爷不就是了热吗?你何必这么折腾老夫!快放开,让老夫先歇会儿,否则王爷有没有事不知道,老夫先被你送走了。”
他是从太医院下值的路上被长宁“劫走”的。
这人一路上一言不,只顾快马而行,唯有劫走他时对他身旁的小药童嘱咐说是景王殿下了高热,他将人带去温泉行宫了,让他禀告太医院院判6大人转呈圣上。
他平日是负责照料西林帝的龙体的,算得上西林帝最信任的太医,这些年哪里受过这种罪。
长宁此时心急如焚,看江太医停下来一副走不动道的样子,只对江太医说了一句。
“得罪了”
便忽然将他背了起来,快步朝行宫内走去。
江太医:……?
……
而此时的元宸殿内,叶阮已经来到殿中给君湛换腿上的药。
两人虽然默契的对昨日的事绝口不提,但叶阮却明显拘谨了许多,上药的过程中也是一言不。
君湛看着这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让她卸下了些心防,如今她又躲回自己那壳里去了,不由有些头痛。
他想过对她坦白真相,告诉她前世自己侵犯她是被下了药,告诉她他并没有在君离登基后拥兵自重弃她们母子于不顾,而是为了救她而死,告诉她,他心悦于她。
以她那样的性子,定会满心愧疚的留在他身边,可是……他做不到,他不想让她再背负更多的愧疚,亦不想她只是为了弥补他而留在他身边。
叶阮这时已经将剩下的青玉断续膏给君湛敷上站了起来。
“王爷,药已经换好了,只是因着前几日您一直高热,臣女拆开检查过腿骨处的伤,且内服的药也耽误了,极有可能会影响王爷腿疾的痊愈。”
“接下来小女会准时熬好药让人送来元宸殿,还请王爷定要准时服用,万不能再落下了!”
君湛听她话中的意思,别说先前亲自喂药的待遇,似是连这元宸殿也不准备常来了,不由想了想道。
“本王这次醒来后,只觉得背后的伤时常隐隐作痛,可能还得劳烦叶大小姐替我再看一看。”
叶阮闻言嘴唇动了动,他背后的伤先前确实是因为热红肿了些,不过她已经用药将那红肿消了下去,如今应该已经无事了才对。
她虽然有心想先回避他几日,不过他既然如此说,她自然不能推脱,毕竟这温泉行宫如今只有她一个大夫。
先前的凶险还让她有些心有余悸,关键的事情还是疏忽不得。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应下的时候,便见长宁背着江太医快步走了进来。
那二人在正殿中停下后,长宁看着坐在堂中的君湛一愣,随即双手一松,江太医便从他背后滑了下来,摔到地上。
江太医随即又是哎哟一声,气道。
“你就不能先打声招呼?”
君湛看着江太医,只觉眉心一跳。
长宁这时已经走到君湛身侧,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如往常的自家王爷,仿佛前几天的生死不明只是他的幻觉。
“王爷,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