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跟在斛律偃身后的严扶也和血雾拉开了一定距离。
这下严扶终于能看清周遭的景物他们应该是在一栋房屋前的空地上,再往前走几步就能沿着阶梯走进屋内。
屋门大敞,里面的光线更为昏暗。
斛律偃刚一脚踏进去,他手里的七星昆仑剑就按捺不住地飞到半空中。
七星昆仑剑盘旋一圈后,笔直地飞向里屋。
斛律偃大步流星地跟上去。
里屋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床和桌椅外,便只有一个目测可以容纳下两个成年男子的木柜。
七星昆仑剑一把扎进木柜中间,随着一声惨叫响起,鲜血从下面的门缝里渗透出来。
斛律偃走过去,却没有打开柜门的意思。
直到柜门被人从里推开,两个人咕噜噜地滚了出来,跟在斛律偃身后的严扶也勉强看清了那两个人的模样。
刹那间,他呼吸一紧,整片头都在麻。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飞快地顺着喉管往上爬。
那哪里还是两个人
他们的眼睛被挖、鼻子被割、耳朵被切,光是露出来的脸就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下面的衣服更是被血染透,两个人凑不出一双完好的手臂。
严扶急忙后退,若非他用尚且干净的手背堵住嘴巴,只怕真的要当场吐出来。
反观斛律偃对这一切毫无知觉,还云淡风轻地蹲下身,似乎在近距离地欣赏那两个人的惨状。
“我不是让你们躲好一点吗结果又是这么快被找到。”斛律偃用颇为惋惜的口吻说道。
虽然那两个人的耳朵被切,但是他们依然能听见斛律偃的声音。
然而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牙齿咯咯打颤,滚过的地面映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良久,模糊不清地字眼从其中一人的嘴里吐出“斛律斛律偃你杀了我”
斛律偃用剑挑起那个人的下巴。
那个人张着嘴,他的舌头也被割了一半,粘稠的鲜血大口大口喷涌而出,许是被折磨得太久了,他浑身透着一股子麻木和绝望。
“杀了我”他艰难地说,“我求你”
斛律偃轻快地回答“你迟早会死,但不是现在。”
那个人喉咙滚动,已经不出任何声音。
斛律偃收回剑,将剑头抵在地上站起身,他心情不错地回头为严扶介绍道“严叔,你还没见过他吧他就是闻人家的家主闻人正。”
严扶身体僵硬地站在门口,脸色白。
斛律偃又用剑指了下另一人“他是闻人正的侄子闻人遥,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严扶看都不敢看一眼那个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青年才俊,他声音干地说“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
“啊对。”斛律偃勾起嘴角,笑了笑说,“也是时候了。”
听见这句话,盘踞在严扶心头的不安瞬间爬上巅峰,冲动战胜了他对斛律偃的惧怕,他直截了当地问“什么是时候了斛律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
斛律偃并不作答,只是微笑地看着严扶。
严扶怒了“斛律偃”
“严叔,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能计划什么呢”斛律偃举起七星昆仑剑,强大的剑气围绕着剑身盘旋而上,冲破屋顶,直达苍穹。
劲风凭空而生,吹得严扶不得不扶住墙壁。
而斛律偃犹如一棵松柏,笔直地立于风中。
严扶猜到了斛律偃要做什么,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他拼了命地在劲风中吼道“斛律偃快停下你这样会害死外面的所有人”
破阵有几种方法,其一是解开阵法,其二是强行打破阵法,其三是消除阵法和外界之间的屏障,让阵法反作用于外界。
若无特殊情况,无论是正派的人还是魔界的人都不会使用第三种方法,因为谁也不知道第三种方法的涉及范围有多广,倘若破开的阵法极难对付,那么外界无异于即将经历一场浩劫。
因此大家宁愿折损被困在阵法中的人,也不愿祸水东引。
显然,斛律偃没有这层顾虑,他使用了第三种方法破阵。
劲风吹乱了斛律偃的头,他脸上的笑意蔓延进了眼里,他说“严叔,我们出去吧。”
话音刚落,严扶眼前骤然一亮。
外界的亮光争先恐后地从门窗外透进来,驱散了弥漫在阵法中的血雾,一切都豁然开朗。
但严扶知道
他即将看到真正的地狱。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