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太太叹了一声,“四房老爷躺在床上,病的人事不知呢,若是他来,想必是能帮上太太一把的。四房的生意虽然不算很大,但是面广,人熟,官面上的事儿,一般都是四房老爷照看着的,若是他能来帮衬着,今日薛守他们也不至于如此的没礼法了。”
“怎么回事?这有些不对劲啊,”薛蟠摇摇头,狐疑的嘀咕道,薛家这是怎么了,怎么主事的男丁都这样不太顺畅?自己的父亲英年早逝,二房,薛蝌和宝琴的父亲也是早早过身,现在四房老爷怎么也卧病在床,这薛家的风水,也实在是太差了吧,“那五房呢?”
边上的臻儿忍住不说话已经一路了,这会子见到有机会插话,连忙说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五房老爷唤作薛宽,主管咱们薛家的丝绸织造生意!”
什么?这下子薛蟠可是惊讶极了,“怎么咱们家还有丝绸织造的生意呢?”
二房太太不以为意的说道,“蟠哥儿你这话多新鲜呢,咱们薛家,以前靠的就是这织造的生意起家的,若是没有织造,就没有咱们薛家。”
乖乖,难不成这红楼梦里头的四大家族,每一个都带了曹雪芹大师原本家族的影子吗?江宁,金陵织造府,那不就是曹家的吗?看来咱们这边也脱不了织造府的影子了。
“这一位五老爷,哼,最是佛主面孔,蛇蝎心肠了,”臻儿不屑的说道,“平时里头对着谁都是笑眯眯的,可说话从来都是吞吞吐吐,不阴不阳的,对着手下的人,惩治起来,用的都是些阴损的手段,明面上还看不出多少伤来。好几个小厮都对着小的抱怨诉苦了,说五老爷手下,根本没法子当差!”
“不许浑说,”二房太太轻声呵斥道,“五老爷还是有能耐的,这些年供奉京中的织造,年年都妥当的很,只是,哎到底,臻儿说的没错,”二房太太有些垂头丧气的,“这有手段的人,生了坏心思,是最难对付的。”
“六房并不在金陵,这也倒不必说他了,七房一直都在太湖主管茶田,如今是春雨贵如油的时候,明前的碧螺春采摘要紧,不管是多大的事儿,七房的人是绝不会回来的,能够派些太太哥儿们过来,算是给大太太长脸了,”二太太说道。
“那八房呢?我瞧着那个谁,哦,薛守,是吧?他可实在是轻佻极了,”薛蟠不屑一顾的说道,“一点都不像大户人家的子弟。”
你这位薛大少,前些日子也是轻佻极了,二房太太无语的看着薛蟠,也不知道这位爷那里来的自信,居然还有资格去批评别人没有大家风范,二房太太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八房管的蚕丝的生意,松江、常熟、丹阳这一带的蚕丝,大部分都是咱们家做的,八房管的就是蚕丝生意。”
这可实在牛B大了,薛蟠听完了这八房的营生,不由得心驰神往,乖乖,要知道在古代中国,茶叶、丝绸、蚕丝、海外贸易,这些可算是一等一赚钱的生意了,薛家依靠着这些,应该就算没有金山银山的赚钱来,也不至于落魄到很差劲的地步吧?按照薛蟠的回忆,后来薛王氏带着自己和宝钗母子三人一同进京,可是一直寄居在荣国府的,若是家里头生意还好,日子过得去,自然无需亲眷等太过于照顾,也自然不用老是住在亲戚家里头,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若不是一般的落魄,想必薛王氏也不会一直住在荣国府亲戚家住着。
这其中的隐情,只怕还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薛定骤然离世,家族因此中道衰落,哦,不对,不是家族,应该是自己这一房,就此败落,指不定还就是因为这样灵前逼位,巨大的压力之下,急切之间,母亲失了主见,稀里糊涂的把公中的大权交出去,没几年就被各房侵吞一空,在金陵难以混下去,这才不得不举家北上,依附在亲戚家中吧?
薛蟠这么一猜,大约也觉得自己猜中了后续的情况展,不然按照二房太太的这样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产业,就算薛蟠是级败家子,也不至于没几年就紧迫成了那样子。
想完了这一头的事儿,几个人也走出了后院,到了前厅,薛蟠隐隐觉得自己个似乎忘记了什么,这么一时半会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二房太太见到薛蟠不再问,又是自怨自艾的絮叨起来,“这个薛守,拿着海外蚕丝收不上来给我作伐子,蚕丝收不上就没法子织布,五房的人怕是又要逼着我了,哎!”
“想到了!”薛蟠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大喊一声,倒是吓得二房太太一大跳,“二太太,我问你,外头那些人,说接下去有大的差事要应付,是什么差事?或者您就说,这差事,是不是织造上的事儿?”
二房太太点点头,“就是织造上的事儿,蟠哥儿你想起来了?”
薛蟠摇摇头,几个人走到了前厅,这里地势开阔,清风微微一吹,顿时把人的脑子都吹的清楚多了。
“侄儿并没有想起什么,只是这么一想,二太太想想看,外头这些人,五房和八房的生意,和二房管着的生意,都是相通的,蚕丝收不上来,丝绸就织造不成,织造的差事儿,应付不过去,”薛蟠思索道,“那么将来出事儿要人顶缸的,可就是咱们两房了!”
二房太太也不傻,这么一思索的确就是如此,她吓得脸色白,“完了完了,这可是要完了,蟠哥儿,”她脸色惨淡的对着薛蟠说道,“这一次咱们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出去了!”
“这有什么的?”薛蟠不以为然的说道,“无非就是差事应付罢了,完成不了大不了没有银子赚。”
“这可不一样,这是内造要用的丝绸!”二房太太激动的说道,“是要恭贺皇上大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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