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厉害!”
“我来我来,我也要来!”
……
“当啷——”一支箭干脆利落地落在了箭壶之中,一旁屏息凝神的张梦桂立即跳着拍手叫好起来,她巴巴地伸手拿了一支箭,正有样学样地瞄准了箭壶。
云予微笑着看了她一会儿,吩咐金子银子好好看着张梦桂,别让箭伤着她了,这才从白芷手中拿过茶杯,喝了一口茶。
“陛下两日不曾来凤泽宫了,”白芷幽幽地看了一眼张梦桂,不满道,“她又跟着来了!”
张梦桂自从心智不全以后,却是越害怕宁昭了;只要宁昭来凤泽宫,她就乖巧地待在漪兰轩里,绝对不出门。
以往宁昭来得勤,可害苦了张梦桂,一天到晚出来晚跟放风似的。
大约是两日前云予微的直言不讳着实让宁昭的自尊有些受伤,宁昭一连两日未曾露面,张梦桂可乐坏了,赖在云予微这里不走了。
白芷看见张梦桂便是横挑眉毛竖挑眼睛的,可是张梦桂却不怕她,又会缠人,回回把白芷缠得没脾气没办法,第二日再来。
“陛下政务繁忙,哪里能日日来咱们这里。”云予微毫不在意。
“啊!”
“贵妃姐姐快看,我投进去了!”
大约虽然心智不全,但身体的记忆还在,张梦桂试了几次之后,很快就上手了,十次里面倒能投中六七次了。
这下张梦桂可高兴疯了,直接上来拖着云予微,软磨硬泡着让云予微陪她玩。
云予微哪里禁得起她的缠磨,笑笑也就扔下茶杯上前了。
白芷气了个倒仰。
“也不知你气什么,”白苏将白芷拉到一旁,倒杯茶给她顺气,“没见着娘娘前几日累成那样。如今终于松快了些,可以消遣几分,你倒好,又在这儿闹起脾气来了。”
“我就是看不惯!”听着白苏这么说,白芷狠狠地将茶水一饮而尽,面上的怒意却缓和了下来,却仍嘴上不肯饶人,“娘娘如今得闲,打打叶子戏什么的多好,又高兴又不费力。这么热的天在殿里投壶,还不是为了陪张贵人开心!”
“你呀你,”白苏抿唇一笑,伸手在她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叫你当了娘娘才行。”
“呸,”白芷撑不住地笑了出来,“人家一心为娘娘,你倒是拿我打趣!亏得娘娘平日里总是夸你稳重老实,原是没听见你说这等混账话!”
殿内正是一片欢声笑语,殿外当值的小宫女进来道:“白昭仪来给娘娘请安。”
云予微扬了扬眉,有些诧异,但还是让人将白吟霜给请进来。
几日不见,白吟霜依旧光彩照人,上着五彩盘锦金绣的牡丹锦衫,下着累珠叠纱粉霞裙,高髻如云,琳琅满目地插满了各色珠玉宝石,尤其是那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尤其华丽,让人一眼望去再移不开眼睛;她的妆容也极为浓丽,整个人如同一朵开得热闹喧嚣的芍药花。
白芷的目光忍不住地在白吟霜和张梦桂二人身上游移——张梦桂出身商户,极爱金器,平日里打扮主打一个金光闪闪富贵逼人;现在心智归为小孩子,那更是不得了——小孩子能有什么高级审美?喜欢什么就一口气地都叠到身上去,要不是张梦桂的金玉饰实在太多,都戴上了张梦桂估计得被压死;再一个到底有金子银子哄着,饶是如此,张梦桂还是披金戴银宛若财神娘娘下凡。
现在好了,一个张梦桂,一个白吟霜,两个人一起站在殿里,活像是把库房给打劫了,富贵得让人眼花缭乱。
可怜她们贵妃娘娘,位分最高,在此二人身边,那简直寒素得令人落泪。
“贵妃娘娘好兴致。”白吟霜娇娇娆娆地跟云予微见了个礼,不等云予微出声,自己已经伶伶俐俐地站好了。
云予微向来不在意这些,也就由她去了。
倒是白芷,又在一旁被气了个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