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不甘…心……”
寒风呼啸的城市里,一名穿着雪白连衣裙、看上去时髦又美丽的女子仰面躺在铁轨上,双眼死死瞪着灰暗的天空。
表面上看她似乎是想不开企图卧轨自杀,但凑近观察就会发现,女人身下早已蔓延出一片鲜红的血泊,如果没有人救助,在这寒冷的夜晚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
女人自己也知道。
所以她一直没有卸掉那口气,哪怕气管被鲜血堵塞,也要用嘶哑的声音不断诅咒着那个伤害她的人。
“无法原谅……饶不了你……绝对……”
她本有着大好的年华,人生一片光明,此刻却只能躺在冰冷的铁轨上等待死亡,她真的十分不甘心。
不过再不甘也抵不过死神的来临。
当一只小猫因好奇凑近铁轨时,女人的瞳孔都已经扩散,嘴里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喵?”
小猫歪歪脑袋,迟疑着靠近,却在下一秒被远处传来的巨大轰鸣声惊跑。
“呜——”
“哐当、哐当、哐当——”
感受着身下不断变大的震动,原本已经意识涣散的女人再度清醒过来。
她瞪大双眼,僵硬的脸庞微微扭曲,无力的双手也努力划拉着,拨动铁轨下的石子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可惜她的努力终究是徒劳,伴随着刺目的灯光以及剧烈的疼痛,她的世界彻底陷入死寂。
女人死了。
应该是吧……
那样的伤势和情况不可能活下来。
但是,为什么她还能感知到外界的动静呢?
耳边好像有谁在呼唤她,很急切的感觉,如果她死了应该听不到吧,难道是忘川边的摆渡人?
“——小白?小白你听得到吗?小白!”
“呜哇!!”
陷在梦中的白绵猛地惊醒,还来不及为梦中的情景感到后怕,便又被眼前一双幽绿幽绿还在发光的巨大瞳仁吓了一跳。
“山、山竹你怎么了?大晚上突然叫我做什么?”
“是你怎么了。”
山竹纠正道,毛绒绒的猫脸上写满担忧。
“从刚刚起你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喵就试着叫你,结果叫不醒。”
“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好像经历了一场很恐怖的事故。”白绵探身打开床头的小夜灯,然后半坐起来,对着山竹张开怀抱。
山竹乖乖跳上床,贴着她的身体半卧下,任由她将自己抱个满怀。
蹭着山竹暖洋洋的身体,白绵满足地舒了口气。
“什么样的事故?”
“具体经历了什么我其实并不清楚,就是看了一些无意义的景色,然后遇到了一些什么人。一阵乱七八糟的转场后视野变得很模糊,有个女人开始在我耳边说话,具体说了什么我也听不清,只能感觉到她好像很不甘心?”
她微微皱着眉(),想要复原出梦里的经历。
但梦本身就没有逻辑可言?(),再加上醒来后被山竹转移了注意力,导致她根本没记住多少内容。
见山竹越听越担心,白绵赶忙露出安抚的笑容:“只是在梦里的时候感觉特别可怕,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样,现在回忆起来又像在看故事,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可是小白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还是有的啦,就我换工作那阵,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公司也做了好几天噩梦,后来面试成功才缓解的。我们人类就是这个样子,压力太大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可能是我最近太忙了吧,又总是待在地狱,被地狱阴森的环境影响到了就开始做噩梦。”
虽然做噩梦的是自己,但她反而没怎么放在心上。
谁压力大的时候没做过噩梦呢,比这还惊悚恐怖的梦她都做过,真的不值得多在意。
山竹弹了弹耳朵,依旧没有放下心中的担忧。
“可是小白以前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拥有力量的人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不是拔高身份,而是阐述一个事实。
就好比鬼灯,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个梦,一旦被他梦到,那么一定有什么缘由,或是即将、或是未来,这个梦一定会与现实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