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咬牙在心里呐喊,奈何两名暴徒的脚步,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暴徒走后的几分钟内,贵宾室里鸦雀无声,生怕对方察觉到人声,杀一个回马枪。
大家默契地保持
着沉默,没有人说话,也没人敢乱动。
直到十分钟过去,确认暴徒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贵宾室里才沸腾起来,不少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完了,餐厅的人有危险!”、“我的儿子他在餐厅!”、“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今天晚上是噩梦吗,我们怎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有人叫,有人哭,还有人发疯。情急之下,还有人飙出了法语德语,听得人云里雾里。
部长也没听懂,他满脸无奈。
恐惧时分人难免语言系统紊乱,飙出自己国家的母语也在所难免,可如今是特殊时候,大家能不能先统一一下语言?
夜晚的风刮过,吹过尸体。
跪在地上的大家,才想起那名死不瞑目的男人。对方仰头倒在地上,浑身是血,密集的血液浸透了地毯,表情维持着临死前的惊愕。
看见他,发疯的宾客们被摁下了暂停键,有人颤颤巍巍,用快哭出来的声音道:“他还有救……吗?”
他们也知道,自己在问一句废话。
前职业警察的夫人摇了摇头:“没救了,心肺不动,呼吸早已经停止二十分钟了。”
“妈妈我好害怕。”
部长这才发现,俘虏中,居然有一个穿沙丽服的小女孩。
对方的声音细细小小,嗓子里发出猫儿一般呜呜咽咽,在场“懦弱”的成年人们一听都要心碎。
“什么情况?”部长道,他问小女孩旁边一名女客。
“我不是她妈妈,她的妈妈不在这里。”女客脸色难看,她跪在地上,跪久了腿脚麻了,不由轻轻挪动一下姿势。“她哭是因为,她妈妈好像在餐厅里。”
一时间,众人沉默了,目光再度落在那具尸体上,透过男人额头这个鲜血堵都堵不住的窟窿,大家能想象餐厅那边的情况。
小女孩颤抖着啜泣,如果换做平时,一定有人为她擦拭眼泪,心疼地哄她。奈何这个时候……
不仅小女孩的手遭遇了捆绑,大家都被绑住了,想腾出手都无能为力。她哭得再凄惨,泪流满面,也没有人能给她擦眼泪。
部长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想到自己的儿女,他喉咙微微哽咽。
希望餐厅的人能察觉到不对劲,赶紧跑!如果跑不掉,希望有奇迹!
而他们……他们也得自救!不能坐以待毙!
【你解开绳索了吗?】他询问自己妻子,妻子是警察,自然会绳索脱困的技巧。
【没有,绑匪学过捆绑,手法技巧很专业】除非她耗费所有力气,精疲力尽才能挣脱,不过挣脱了,作为人质,她怎么逃离这个上锁的房间呢?
如今挣脱绳索并不是最要紧的事情。
她还有手指能动。
她接过丈夫后腰处巴掌大的小手机。
他们得报警!
另一边,阿泰速度已经很快了,他们杀到了餐厅。
但诡异的是,餐厅一片漆黑,连一向用来营造气氛的古典宫廷烛火也没点燃,空空荡荡溶于黑夜。
应该有尖叫声、跑步声才对,实在不济,总得有一点动静吧。阿泰心里想。
可事实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仿佛泰姬玛哈酒店早已倒闭,餐厅也从来没开张过。
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人呢?他们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