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惊摇头:“我想打你,哪里需要其他打手?”
“可是你舍不得伤我,”圣女委屈,“她就不一定了。”
叶引歌摩挲着银枪:“没什么不一定,我一定舍得。”
圣女手心凝了灵力,数片海棠花瓣在她纤纤玉指间绕了一绕,带起清香一片:“你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见她露了这一手成名江湖的绝技,周遭食客也将她认了出来,出一阵惊呼。
座上情势剑拔弩张,薛宴惊笑吟吟地托着腮在一旁看热闹,还招呼了一声在船头看船长开船的小姑娘:“如意,回来看打架了!”
叶引歌两人神色不善地望向她,圣女一帕子甩在她脸上:“我们为你打架,你连劝都不劝?真是好凉薄的心肠!”
薛宴惊连忙起身,给二人各自斟了酒:“那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莫要动手了吧?”
叶引歌收了银枪,圣女也泄了气:“算了,不打了。你那份分红我最迟下个月给你,我还以为你不缺钱呢。”
薛宴惊笑了笑:“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
圣女也没追问她将那笔泼天的财富花销在了何处,只是摇了摇头:“分红我会给你,毕竟很多产业都是你当年为了养活手下那支队伍,拼死拼活保下来的地盘,理当有你一份。”
叶引歌闻言怔了怔:“我竟不知还有这桩旧事。”
“你看,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圣女叹了口气,“不知道你牺牲了多少,不知道你曾经九死一生,不知道你背地里殚精竭虑……你问我为什么讨厌他们,其实我不是厌恶他们,我是心疼你。”
叶引歌面上毫无波澜,只将嘴角抿得很紧。
“都过去了,”薛宴惊举杯祝酒,再次撒了个谎,“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往事何必再提?”
“如果有朝一日你记起来了呢?”
“如果我记起来,我会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没人逼我,我自己做的决定,无需任何人怜惜。”
圣女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半晌才道:“好,我明白了。”
其实从某种意
义上来讲,她们曾经都是一样的人,凭着一腔孤勇走下去,是死是活不需旁人来管。
如意凑了过来,左看右看,没见到要打架的迹象,看起来有些疑惑。
薛宴惊看了看她,又望了望天色:“两位,我约你二人前来,还有一事。”
“何事?”
薛宴惊伸出二根手指:“二、二、一。”
随着她倒数结束,一旁的如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半空中变成了一只蜥蜴,被薛宴惊及时接住,揽在怀里。
那蜥蜴就用尾巴顺势勾住了她的腰。
其他两人都被转移了注意力:“……你师侄女是个妖怪?”
“不是,至少我带她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人,”薛宴惊挺头疼地解释,她着实没想到这个师侄女看着挺厌世的,一出门却仿佛撒欢的野猪一般,“我本是带她出来看日出的,一个没看住,她就招惹了犰狳环尾蜥,被扎了满身的毒刺。毒性每天都要作一回,虽然性命无碍,但带出来的是人,带回去的却是一只环尾蜥,我实在没法交待。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可有什么法子?”
环尾·如意·蜥扁了扁嘴,嗷嗷呜呜地叫了起来。
“她说什么?”
薛宴惊给好奇的圣女解惑:“她说,她只想摸摸它而已,不料那犰狳环尾蜥竟如此贞烈。”
“你听得懂?”圣女奇道,“你会说蜥蜴语?”
薛宴惊难以理解她的关注点,好在叶引歌为人靠谱,伸手探了探环尾如意蜥的脉博:“她爹娘倒也放心让她跟你出来?”
“他们挺信任我的。”
修真界的历练一向是危机与机遇并存,孩子爹娘倒也没有过分担忧,半开玩笑地嘱托薛宴惊把孩子活着带回去,并且别缺少什么太重要的脏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