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颈鹿?”
“嗯。”
“那我是什么?兔子吗?”薛宴惊看不到自己的全貌,仅凭那一对儿雪白的爪爪做出猜测。
“没错。”
薛宴惊叹气:“我不是提醒你别进来了吗?”
“没办法,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前脚已经变成了蹄子,再退出去,半人半鹿的更惊悚。”
“……”
“师妹,你还好吗?”方源听她不说话了,连忙问道。
“还不错。”薛宴惊踩着飞剑升空,法力还在,问题不大。
方源大概从没见过一只兔子御剑飞行,呆呆地望了她好一会儿。
薛宴惊踩在剑上,飘进了厨房,房间不大,那副惨状一览无遗。
砧板上是个血淋淋的人形,地上却扔着一张被剥落的兔子皮。
薛宴惊拜了一拜,心下默然道:“我定然会找到始作俑者为你一人复仇。”
魔族嘟噜扶着墙根在一旁呕吐,薛宴惊飘到他面前,她现在无法说话,只能传音道:“我可是魔族,我怕什么?言犹在耳啊。”
“……”
“走吧,我们需要你。”
薛宴惊又飘出院子,忧愁地望了望师兄,又望了望地上的小鹿、黄狗、兔子三人,试图与他们沟通。
那兔子咕咕叫着,薛宴惊十分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听懂,经过一番交流,她发现兔子可以与自己沟通,那小鹿可以与方源勉强互相听懂一半,而黄狗则完全无法交谈。
“大自然奇妙如斯。”
方源无奈:“现在是感叹这个的时候吗?”
兔子和小鹿也说不清自己是如何中招的,如薛宴惊所料,那将兔子抱去屠户家的女人,正是他的妻子,兔子只道:“我发现自己变成兔子以后,急得不行,连忙去找家人帮忙,但妻子认不出我,只有我那小儿子,不知为何,只一眼便知道我是他的爹爹。”
“一线生机,”薛宴惊了然,“孩子的眼睛,就是这一次凡人的一线生机。”
可又有几人会相信孩子的童言?
薛宴惊踩着剑飞来飞去,用力撞上了院门,设了个结界,又在门上伪造了官府封条,以免接下来过来察看的凡人中招。
嘟噜是现场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家伙,大概鬼族针对凡人的计谋不对魔族起效,奈何他不会写字,只能看着薛宴惊这只兔子叼着毛笔上蹿下跳地写封条。
“仙师,”另一只兔子焦急地来回蹦跳,“连您一位都中招了,这可如何是好?”
“莫慌,”薛宴惊安慰他
,“只要我还能用剑,就远远未到穷途末路。”
“真希望我能像你一样乐观。”方源一边探脖子咬了一口树冠上的叶子,一边说道。
薛宴惊看他一眼:“我看师兄你挺悠闲的。”
地上的兔子又问道:“您有什么计划吗?”
“找到始作俑者,严刑拷打,逼问其恢复方法,最后将其宰了。”
很好的计划,正相当于没有计划。
一行人只能先在镇子里逛逛,寻找线索。
薛宴惊把自己的宗门腰牌挂在了嘟噜胸前,有了玄天宗的名头,他领着一只长颈鹿、两只兔子、一条黄狗、一只梅花鹿,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也无人敢上前质疑。
他初时还有些惊惶,走着走着也习惯起来,还悄声对薛宴惊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也想做名门正派的弟子。”
他们一路上又救下两只兔子,一只狐狸。不知为何,变成兔子的似乎稍稍多些。
“师妹,你能给自己做个记号吗?”方源提出,“不然我分不清你和其他兔子。”
“……”薛宴惊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条红色发带绑在耳朵根,她御剑飞行,那发带就在她耳朵上迎风飘舞。
这次的鬼物藏得隐蔽,薛宴惊绕着镇子飞了一周,也没能找到邪气所在。
一行人都累了,薛宴惊在镇子外找了个山洞让大家休息,她准备趁夜再出去探一探。
“师妹啊,我困了。”方源在洞外站得笔直。
薛宴惊不明所以:“困了就歇息啊。”
方源忧伤地看她一眼:“你知道长颈鹿睡觉时,该怎么摆放脖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