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的军队已经堕落成这个样子,也难怪倭寇之乱闹了这么久。
林显扬郁闷的说道:“我身上就剩下二钱银子,若是他们抢驴,阿泽兄弟千万不要反抗,畜生没了还能再买,要是被这帮官匪扣个通倭罪名,那可是要耽误你前程的。”
苏泽暗暗想也难怪东南倭寇迟迟不能平定,且不说那些装作倭寇从中渔利的商人,就连这些本当官的当兵的,也靠着倭寇赚了多少好处。
前方打行和延平卫的冲突,最后还是以打行屈服结束。
等到打行的车队通过卡口,刚刚骑着马的官兵又开始驱赶落在后面的零星旅人,苏泽一行人也被驱赶到了卡口前。
这延平卫已经不是第一次抢劫了,设的卡口专门在河流边的官道上,等旅人看到的时候已经没办法绕行了。
卡口是靠着河岸扎的临时营,前后颇有章法,卡口后还有一处空旷的带,被围上了木桩,那些拒不肯交过路费的刺头,则被关押在这里鞭打辱骂,又能够恐吓后方不肯交钱的旅人。
苏泽更是无语,有这个心思去打倭寇好不好,合着延平卫家传的兵法都用来打劫了。
卡口边上,一个身穿锦衣,但是头戴明军簪缨小旗头盔的青年人,正在两个士兵的伺候下喝茶。
苏泽眼见了前方一个小商人,因为付不出五钱银子的过路费,直接被官军抢走了全部货物,被拖到了行刑空上辱骂。
就连不怕不怕的林良珺都抱住了苏泽的袖子。
马上就要轮到苏泽一行人了,林显扬看到这群官兵胃口颇大,没有五钱银子都要抢东西,心中也有了将驴子豁出去的准备。
苏泽握紧拳头,他环视了一圈,“行贿”技能动!
那个被官兵伺候的青年人,才是这伙儿拦路抢劫官兵的头头,这头毛驴可是九姑婆家最重要的资产,可千万不能被人抢走。
终于轮到苏泽一行人,两个官兵走上前来,苏泽立刻喊道:
“出门匆忙,身上少银,愿意以物抵捐。”
听到苏泽这么乖巧,两个士兵嘿嘿一笑,就准备去牵毛驴。
不过苏泽却抓着缰绳说道:“不是以此物抵。”
“那还有什么值钱物什,拿出来。”
“我要当面和你们领头的捐。”
两个士兵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到苏泽是读书人的打扮,倒也不敢太造次,于是说道:
“那是我们少指挥使,你们其他人留在这里,你一个人过去。”
苏泽站直了身体,走到了那个青年面前。
这青年打扮不伦不类,簪缨小旗头盔是高级武将的战场盔,可是明显和青年脑袋尺寸不合。
而他身上这幅打扮又不是军将的打扮,而且这青年一副肾虚的样子,一看就不像是军中的武将。
明代指挥使是世袭武官最高的一等,虽然大明中期武备疲弊,但是高等武官要世袭职位要去京师报备考核的,皇帝都会亲自接见的,这青年的样子明显没办法承袭军职。
“算命”技能中冷读的技巧动,苏泽很快推测出这个青年的身份,现任延平卫指挥使的儿子,但是没有继承权的那种儿子。
这个青年看到苏泽一副读书人的打扮,戏谑的语气说道:“你要抵捐,以何物抵捐?”
苏泽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以一卦抵捐,少指挥使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