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
顾聿知小脸更委屈了。
搞不懂,大人为什么一生气就喜欢拍桌子……
谢长史和沈钰安都看了过来,显然没明白小殿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谢长史试探道:“殿下……”
顾聿知哼了声:“肯定是李记商行搞的鬼!”
谢长史、沈钰安……
顾聿知振振有词道:“你们想啊,朱巡抚要卖掉客栈这事,东家肯定是和客栈里的工人们说过的,他们之前不说要走,等我们书契都签了才说要走,这不就是故意的吗?”
他又气呼呼哼了声。
还好还好,他有文掌柜,经商上的小伎俩,文掌柜一眼就看明白了。
李记商行要是以为他不知道,那就大错特错了!
顾聿知正要开口,就听谢长史语带欣慰道:“殿下真是聪明,臣也认为这事和李记商行脱不了干系。臣想,他们这次之所以没有再耍别的阴招,更大原因是因为,盐引。”
除地税外,户部最大的税赋收入就是盐税,所以桑朝的盐引很贵,但想要拿到盐引,除了有钱之外,还必须和户部有过硬的关系。
要知道桑朝的盐价极为昂贵,哪怕是在岭南、扬州等产盐地,盐价都是四十文一斤。
谢长史在知道李记商行有盐引后就专门调查过,在李记商行之前,漠北并没有盐商,都是江南的商行带着盐过来贩卖,所售价格竟高达五十五文一斤。
而李记商行站稳脚跟后,迅转手贩卖盐引。
不仅赚取了中间差价,还给漠北的富商们一个信号,那就是不能和李记商行对着干,否则明年盐引就没有你的份!
“差不多要到户部卖盐引的时候了,李记商行现在的注意力肯定在购买盐引上。”
哪怕就是谢长史本人,在一间客栈和盐引之间,也会毫不犹豫选择盐引的。
谢长史也曾想过,要不要和户部那边说一句,今年漠北的盐引让闻氏商行拿,但这个念头才起,就放弃了。
很简单,李记商行拿盐引,绝对靠的是楚王。
在楚王和闻王之间,户部那帮老奸巨猾的,肯定会选择楚王。
最重要的是,闻府现在还不适合拿盐引。
顾聿知眼睛滴溜溜地转,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解决这件事,脸都要鼓成包子了:“那我们也不能让李记这样算计吧。”
就知道这个李延平不是个安分的!
谢长史微微一笑:“当然不会了。李记商行算计我们的客栈,我们若是不回敬一下,岂不是显得我们闻氏商行怕了他们!”
本来是不好的事情,但谢长史却隐隐觉得有些兴奋。
要知道,他向来喜欢算计人,但自从来了漠北后,好像他的脑子都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谢长史暗想,再不动动脑子,他的脑子说不定会退化成齐承朗了。
齐承朗完全没想到,自己还在押镖途中,一口大锅就盖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