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十分顺利,易维安、岑九溪和休伯特都先后被拉了回来。
因为是被拽到之后躺着拉回来的,几人身上都裹了厚厚一层黏稠的黄色液体。
沈时安让大家四散开来,买了个高压水龙头,对着几人一顿冲。
“噗——唔——哇啊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呸呸呸!”
易维安被冲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边躲避着来自高压水龙头的水,一边高声质问。
看来恢复正常了。
沈时安点头,很快将目光移向了下一个受害者。
五分钟后,三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三人并排坐着,环抱住自己的腿,像是某种湿漉漉的大型犬类。
沈时安啧啧称奇,易维安叽叽喳喳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彻底摆脱影响了,没想到等水干了,几人又变成这样了。
“这是几?”沈时安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易维安抬眸,眼眶红红的:“5。”
“知道自己是谁吗?”
这次易维安停顿了很久,忽然“喵呜”一声,然后抽噎着回答:“我是一只连老鼠都抓不到的废猫。”
沈时安:“……”
同样的问题分别问了三个人,得到了三个答案。
岑九溪情绪内敛许多,他只是眼尾染了一层薄红,将自己抱的更紧了:“我是一只不配得到爱情的草履虫。”
奚白没忍住,抱着肚子笑的在地上打滚。
这样的时候,休伯特依旧是矜持而高雅的,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动作吓了他旁边的“废猫”和“草履虫”一跳,两人挪了挪屁股,嫌弃的拉开了距离。
休伯特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哭道:“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沈时安:“……这是中邪了?”
叶布行下意识举手:“我可能知道原因。”
沈时安:“你说。”
“我踩到那个黄黄的液体的时候,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叶布行眉头紧皱,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就好像便秘了很久,想到接下来几十年每天都要便秘,忽然不想活了的丧气感。”
他羞涩的揉了揉后脑上的碎发:“因为我一直都很丧,每天都不想活了,所以这感觉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
沈时安张了张口,有片刻的失语。
他噎了噎,真诚道:“有你真好!”
砰的一声,叶布行的脸红的透顶。
这世上他没什么在乎的人,同样的,也没什么人在乎他。就算随时死去,也不会有人因为失去他而感到悲伤。
现在好像有点不同了。
有人因为他活着,而真诚的笑着。
叶布行忽然觉得,他活着,好像变成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收集标本的事也落到了叶布行的头上。
出乎意料,一直懒洋洋没什么干劲的人,这回居然干劲十足,哼哧哼哧的来回穿梭,不一会儿就将地上的婴儿标本给收集完了。
玩家叶布行搜集凶灵标本进度:99%。
叶布行喜滋滋的往回跑,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此刻一定舞出了残影。
“还剩1%还没找到——”
叶布行话音未落,一个浑身长满了吸盘的怪物忽然冲了出来,它其中一个吸盘伸的老长,目标直取叶布行的眉心。
只要附着在那里,他可以瞬间将叶布行这身皮囊抽剥下来,孩子们也自然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发出桀桀的笑声俯冲了下去。
吸盘即将碰触到叶布行皮肤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进了他的视野里,那手指节分明,因为用力泛着淡淡的粉色。他手心握着一柄精致的手术刀,刀身闪着金属的寒芒。
上一次就是这个东西,轻而易举的切开了他的皮囊!
他在半空中生生止住去势,试图借力后退。
然而已经晚了。
寒芒闪过,它腰间一痛,垂眸看去,身体像是软软的果冻一般,被生生切成了两半。
叶布行瞪圆了眼,惊愕的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沈时安:“你、你为什么要救我,这样挡、挡在我前面,很危险。”
沈时安半侧过脸,温和精致的眉眼仿佛闪着圣光,他翘着唇角道:“因为你很重要,叶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