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也认真的思考了你的拒绝,我决定拒绝你的拒绝。你必须答应我。”易维安憋了一路,终于憋出这么霸气侧漏的一句。
沈时安睥他一眼:“我不叫喂,我叫沈时安。”
可惜两人思维不在一个频道,易维安领略不了沈时安的冷幽默。
沈时安已经走进了筒子楼,易维安颠颠的跟了上去。
“你对我拒绝你的拒绝有什么感想?先声明,你可不能拒绝我的拒绝,啊不对,你不能拒绝我的拒绝的拒绝……诶?好像也不对?”易维安成功把自己绕进去了。
沈时安已经自动屏蔽了某人的碎碎念,筒子楼的走道窄小,他将龟龟抱在怀里,朝着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站在楼道口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哭喊嘈杂,间或夹杂着什么拍打在皮肉身上发出的声响。
沈时安目光一凛,动作迅捷的将怀里的胖墩塞进了还在叨叨的易维安怀里,大步的跑向了尽头的那间房。
易维安一脸懵逼,愣愣的和怀里的娃对视着,下意识掂了掂:“你爸喂你吃了什么,你好像有点超重了。”
龟龟:“……!!!”
团子扭过头,拒绝和易维安说话,只留给他一个气鼓鼓的侧脸。
沈时安已经站在了宝宝家门前,想要叩门的手却悬在
了半空,迟迟没能叩下去。
老式房子,门不过是薄薄一层木板,隔音效果几乎为0。
门里的声音分毫毕现的传了出来。
“你以前不是很听话的吗?出去疯了几个月,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是不是外面谁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中年男人声音粗嘎,一听就是长期被烟酒浸淫的嗓子。
房间里安静的一瞬,被他无端指责的少女低声啜泣着。
一阵悉悉索索,似乎是踢动板凳的声响响起,屋子里竟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只从声音判断,这个男人似乎要年轻一些。
他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房中来回踱着步。
“你哭什么?我们哥儿几个没有为难你吧?我们不过是让你爸还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是不是?”
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连胜应“是”。
“你爸还不了,你这个做女儿的,难道不该帮帮忙?我看你发在网上那些照片,cosplay是吧?那小短裙穿的,腿和屁股都露一半儿了,你不笑的挺开心的吗?现在又不是让你出去卖,就是让你拍几张照片,你装什么呢?”
“就是!”中年男人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您消消气,我再说说她,她肯定是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男的,给她洗脑了,她以前可孝顺了。”
被捧着的男人坐下了,木头椅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响。
“那你好好说说,有时候这闺女该打就得打,太宝贝了也不行。”
宝宝有心事沈时安是看的出来的,只是宝宝不说,他也不方便问。
不确定宝宝希不希望他知晓她家里的事,沈时安一直没打断。
直到他终于听清了来龙去脉,便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正想叩门,门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紧接着就是少女压抑低沉的咆哮:“我玩cos那是我高兴,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今天你们要是谁敢碰我一下,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
“叩叩。”
沈时安扣响了门。
门里很快传来警惕的声音:“谁啊?”
“您好,我叫易维安,是程宝宝同学的大学教授。”沈时安没管易维安骤然瞪大的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用了他的名字。
易维安正想说话,被一双绵软的小手给捂住了。
诈骗父子是吧?易维安在心里给两人狠狠记了一笔。
“宝宝现在不在家,我行动不方便,教授您有什么事要不给她打电话吧?”门内很快又传来声音。
沈时安清了清喉咙,脸上堆起笑意:“是这样的,宝宝上个学期表现优异,院里面知道她家里困难,就特批了一笔扶助奖学金,结果宝宝请假了半个月,我又联系不上她,只能带着钱过来了。”
门内又是一阵悉悉索索,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从里面打开,拉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开门的男人看上去五十多岁,目光浑
浊,大白天的身上就一股浓郁的挥之不去的酒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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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年轻了点儿,不像个教授,像个研究生。
不过不碍事,就沈时安这样的,他也能打的过。
程有山被酒精侵蚀了的大脑艰难的转了转,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我是宝宝她爸爸,老师您看,我家这屋子又小又乱,我就不请您进去坐了,您说的那个奖学金不知道有多少钱啊?您带来了不?”
门缝开的小,是为了遮挡沈时安的视线,可这同样的,也遮挡住了程有山的视线。
“宝宝爸爸,现在学校也提倡无纸化办公,咱们都是转账了,您看要不您给我看下身份证,我核实一下身份之后直接转给您?奖学金总共两万块钱。”
一听足足有两万,男人黄白的眸子都清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