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村落因为地处山冈,四周林密,盗匪出没,故此自组了兵马。其中,祝家庄庄主祝朝奉,有三个儿子,在江湖上号称祝氏三杰,即是:长子祝龙,次子祝虎,三子祝彪。
其山庄内,还有一个武术教头“铁棒”栾廷玉,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
西边村落是扈家庄,庄主扈太公,有一个儿子名叫“飞天虎”扈成,武功十分了得。
扈太公之女,名叫扈三娘,师从“日月乾坤刀门”,善使两口日月双刀,武艺高强。
因为头太长又美,故被江湖中人美誉为“一丈青”。
东面的李家村庄,有一个名叫李应的人,善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祝家庄和扈家庄、李家庄,这三处村庄的人,为应付时下的猖獗盗匪,故结下生死誓愿,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其中,祝家庄是家大业大,光是佃户都有七百多户。
并且,祝家庄把打造好的兵器大朴刀,都分到了所有的佃户的手中。此时,石天雨眼望那头极长的姑娘,心道:莫非这个美少女便是“一丈青“扈三娘?
此时,前面的镖车刚走上一座突起的脊岭。
忽然,在那脊岭上右面的一片枯林里,飞鸟般似的窜出来两条人影,兔起鹘落,闪电一般似飞驰而来。前面的那一个人,竟然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姑娘,貌美质丽,一身青布短袄和长裤,梳着两条小辫子,足穿薄底小剑靴,虽然一身粗布衣服,但却掩不住那天姿丽容。
只是,她秀眉微蹙,似乎带着满腹幽怨。
后面的是一个四旬开外的壮汉,但其长须已经银白,而且飘拂过胸,身材甚是雄伟,皮肤乌黑。其一张清瘦的脸上,交错着道道被风尘侵袭的皱纹。
这一男一女,展开迅灵的身法,就像是两只疾飞的苍鹰,一起一落就是二丈多远。
很快,他们就飞到了脊岭的官道旁的树桠里,停留了下来,侦察那些镖车。
那壮汉遥指着正向岭下行驶的那辆黑篷马车,用略带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对那美少女说道:“琼英,前面那辆马车的主人,就是前御史现在已经告老还乡的祝朝奉,也就是杀害你母亲的仇人。待会,你直接去杀他吧。”
尽管距离石天雨尚远,但是,石天雨练就了“顺风耳”和“千里眼”,看这壮汉和那个美少女,看的清清楚楚,听他们俩对话,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石天雨蓦然心头一震,心道:琼英?莫非就是河北巨寇田虎麾下的虎将邬梨之女琼英?
琼英本姓仇,十岁时,其父被河北巨寇田虎杀害。
其母被田虎掳走当压寨夫人,后不从而投崖惨死。
琼英则是被田虎的部将邬梨抢走。
田虎部将邬梨爱其美貌,便认琼英为义女。
琼英日夜思念为父母报仇,也因此多次夜梦有神人传授其武艺,并获得梦中神人传授其飞石异术。从此,琼英便学会了飞石绝技。
邬梨眼看琼英逐渐长大,又有飞石神技,便认琼英为义女,教授琼英盘古剑法,并且经常搬弄是非,称是祝朝奉残杀了琼英之父母。故此,琼英总是神情忧郁。
但是,邬梨的管家,好心人叶清早就把琼英父母惨死的真相告诉了琼英。不过,现在的琼英也就十六岁,势单力薄,无法复仇,便佯装认同邬梨的说法:是祝朝奉当年看中了琼英的母亲,残杀了琼英的母亲。其实,邬梨是率部奉命,前来抢劫祝家庄的这趟镖的。
此时,琼英听完那壮汉的话之后,立时俏面变色,妙目泪水盈盈的答道:“义父,我知道您的意思,待会,我就杀了祝朝奉。”说着说着,竟然簌簌的落下来两行泪水。
随后,琼英突转娇躯,施展开飞行轻功,如箭离弦一般似向那辆黑色篷车追去。
岭脊上,白云里,只余下那个身材雄伟的壮汉。
他也就是田虎的部将邬梨,眼望雪花一般似的琼英飞行而去,嘴边露出了一丝阴谋的微笑。
此时,邬梨的身后,又飞驰过来三匹快马。
三匹快马上,均是三个疾服劲装的汉子,全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青帕包头,各自的马鞍上,斜挂着三种不同的兵刃,均是急马如风,溅起阵阵尘埃,迅捷的登上了岭脊。
他们勒马停下,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汉子,对邬梨说道:“邬将军,那辆黑色篷车,坐着的就是瓢把子祝朝奉,祝老儿得罪蔡京,被罢免官职,告老还乡,倒是因祸得福,反而获得了狗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颇多,就可惜落得一个现眼报,以前在官场上敛财作恶,现在上天报应,让祝老儿落得一身病。但他这把老骨头也不闲着,竟然还亲自出来押镖。”
另一个壮汉对邬梨说道:“那个头很长的小姑娘,便是一丈青扈三娘了,她与祝朝奉的第二子祝彪订了娃娃亲的。咱们若是将扈三娘抢走,必定可以气死祝朝奉。”
第三个汉子似是已经感到不耐烦了,急促的说道:“你们两个是来办事的?还是来抬杠子的?前面那辆篷车已经没有影儿啦,这段乡土岭起伏,几十里内没有人家,正是咱们下手的好地方。走吧,抢一丈青去。”
邬梨点了点头。
那三个汉子骑着三匹马,急如风掣,蹄荡尘飞,追向祝家庄的镖车。
前面,那辆黑篷马车已经远远的停着,车旁人影晃动。
邬梨的麾下三人,策马如风,并在马背上相互招呼,又策马直向那辆黑篷马车冲过去,瞬间尾衔接。这三个盗匪的杀机已动,各自拔出马鞍上斜挂的兵刃,均是寒芒一闪,就想朝马车里的祝朝奉动手。哪知这三名盗匪握刀刚动,猛闻身后传出一声极轻微的冷笑,笑声里之中飞出三颗砾石,犹如逾马电闪。
砰砰!
这三个盗匪只觉得肩膀的“风府穴”上一麻,接着眼前一黑,连喊声都未叫出来,像约好了似的,一起栽倒在地上。